她心机百转,东陵擎莫不是连她的老底都查了个清楚?
模糊可见肌肤胜雪,泛着珍珠般的柔光。
母亲的画像怎会落到东陵擎的手里?如果她没记错,这画像便是当年挂在父亲书房里的那副。当年李佑夺权后命令抄家,在御林军到凤府之前,母亲放了一把火,将整座府邸烧了个洁净。没想到这副画像竟然未被烧毁,反而落在外人手里。
“兰儿你看。”东陵擎已换上一身紫色轻袍,袖口的金线微闪,他将一副画轴渐渐展开。
东陵擎发笑,揽住她纤腰的手臂用力,顿时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喉咙溢出文雅的低笑。
东陵擎勾起唇角,目光悠然的掠过面前狼狈的少女,嘴角的弧度垂垂放大,明显,如许的她媚谄了他。
屋内雾气环绕,屏风后模糊可见那人长发披垂垂落,泛着幽冷的光芒。
慕若兰脚步轻缓的绕过屏风肃立浴桶旁,目光落在水面上飘零的缕缕黑发上,水雾熏蒸下,那人俊脸上腾起红霞,白里透红,面如冠玉,更衬得颊边黑发如墨,俊美浓艳。
那画卷已有些年初,纸张微微泛黄,只见一片牡丹花从中,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跃然纸上,面貌绝美,巧笑倩兮,轻灵鲜艳,浅浅一笑,那娇贵的牡丹也失了色彩。
那双凤眸阖着,稠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暗影,紧抿的蔷薇色薄唇因沾了水汽而泛着素净的红。
思及此,慕若兰是气不打一处来,因而恶向胆边生,几步上前,双手探入水中掬起一捧水,作势就要朝浸在水中那人脸上泼去,岂料他蓦地睁眼,凤眸射出凌厉的寒光,骇得她行动一顿,就这一刹时,天旋地转,水花四溅,她被抓停止段拽进了浴桶里,以倒栽葱的姿式。
她不得不平气母亲的思虑全面。
不知怎地,想到这些日子来他对本身不闻不问,只顾着与那些拍马溜须的官员寻欢作乐,眠花宿柳,她这内心就非常不是滋味,哪怕晓得他是大要对付,她还是感觉难受不能忍。
但是假的便是假的,便是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障,只要寻着蛛丝马迹层层剥开,总会暴露本相来。
东陵擎闻言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伸开双臂将炸毛的小美人摁进怀里,下巴磨着她的头顶说,“如何?这是妒忌了?”
慕若兰趴在他胸口,翻个白眼,她是绝对不会承认本身和那些青楼**计算的。
“水冷了,起来再说。”说罢起家跨出浴桶,此次他没再禁止,目光追跟着她,看着她从衣柜拿出一套他的红色中衣,然后走到屏风另一边,脱下湿透的裙子,擦干身子,换上那套中衣。
浴桶宽广,慕若兰手脚并用,一阵扑腾后攀住面前那人的腰,湿漉漉的脑袋浮出水面,隔着水雾四目相对。
“啊……”慕若兰惊呼,捂着胸口蹲低身子,让水漫过胸口,但是一双香肩仍露在内里,她瞋目而视,怒道,“你这下贱胚子,谁想你了!呵!混了几天窑子倒把登徒浪荡子调戏花娘的把戏学了去,你羞也不羞?”
太长的衣服套在她柔弱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更衬得她小巧荏弱。
“你不准笑!”她恨恨的嗔道,他的云淡风轻,显得她在理取闹似的。
“这几日萧瑟了你,想我了?”他笑着说,大手摸到她腰间,只听一声刺耳的裂帛声,那件青色外衫被他拦腰扯破,他双手一扯,两半青衫从慕若兰双臂褪下,扬手扔到地上,飞溅的水花在烛光下闪动着水晶般的莹光。
这是少女期间的慕紫妍,那曾名动圣都城的第一美人,飞鹰将军的夫人。
慕若兰凝神望着那副画像,心机展转几次,既然已经晓得她的身份,他不会无动于衷,是敌是友,言之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