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身边有三个骁骑营的人护着,一向以来在端木晴面前抬不开端来的周秀不由胆小起来。且睿王不在府里,平阳候被圈禁,此时的端木晴如同顿失羽翼的胡蝶,就是一条软趴趴的虫子,她一脚就能踩死。
俄然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突破夜的喧闹,端木晴一惊,从凳子上跳起来,严峻地盯着门口,她喊了声‘香翠’,但没有回应。
端木晴这些话实在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如许说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快,便是此时逃不开一死,她也要狠狠刺激周秀,如果能教唆他们与睿王的干系最好,如果不能,能恶心恶心她也是好的。
那六个骁骑营将士完整服从于周裕,此番入驻睿王府的任务是尽力庇护周秀安危,并在此期间听令于周秀。以是当周秀命他们去截住端木晴的暗卫时,当下一人去将军府找周裕,两人赶去阻截那名暗卫,留下三人在王府庇护周秀。
瓷瓶骨碌碌滚到床脚,端木晴扣住周秀掐着她脖子的手腕,一个翻转反扣住周秀的手臂,弓起膝盖撞向她隆起的肚子。
周秀掩嘴笑起来,“这些年你仗着有个侯爷老爹,害了王爷多少姬妾,你觉得王爷不晓得吗?”
端木晴神采发白,被她逼得一步步今后退,抖着嗓子说,“你别乱来,我是睿王妃,你若敢伤我,王爷和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干甚么?”周秀嘲笑,“你当初给我下毒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我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你没弄死我,现在换我来弄死你。”
只听咔嚓两声,端木晴的膝盖还未完整抬起便被飞闪而来的男人铁拳击中,她痛得大呼一声跌到床下,抱着碎裂的膝盖满地打滚。
要说周秀对端木晴的悔恨程度有多深,那是绝对到不了非要对方性命不成的境地,说到底,周秀实在是恋慕妒忌多过恨,端木晴又到处与她做对,她本来的筹算也只是打击扳倒对方,让端木晴再也不能扬起那傲岸的头颅罢了,说白了,周秀是想在端木晴的身上宣泄她压抑已久的气愤与闷气,出口气罢了。
万籁俱静,端木晴毫无睡意,悄悄望着红烛滴泪,心中忐忑,总觉有事要产生。
“把那‘千花不尽’灌下去。”周秀捂着红肿的手腕,暴虐的看着因疼痛而赤色尽失的女人。
“王妃,来尝尝这个。”周秀目露寒光,手中握着一支青色瓷瓶,她扒开瓶盖,走到床边,倾身扣住端木晴的脖子,瓶口凑到她嘴边就要往里灌。
“你这残花败柳,妄图攀附睿王飞上枝头,也不看看本身是甚么货品,王爷是多么夺目的人,岂会受你们兄妹蒙蔽,他现在容忍你只不过是看在镇远将军的阵容上,等哪天他不需求你们周家时,定然一脚踹开你们,另有你这肚子里究竟装着谁的孽种,你觉得王爷不晓得么,他不戳穿,只是临时稳着你们周家罢了……”既然事情已戳穿,她也没有甚么好坦白的,就算她故意坦白,周秀也不会放过她的,不如安然面对,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对这贱人低头。
但是,周秀却因这一番话刹时白了脸,她想到在牡丹阁被人重伤毒哑巴,老鸨毒打逼迫她就范,她想到那夜浑身赤裸被那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侵犯,那扯破的痛,打落染血的牙齿,那一个个恶梦缠身的夜,多次自戕得逞后的绝望……
端木晴惊诧,“你胡说甚么!”她是背后里弄死了王府里几个姿色过人的女人,但她做得那么隐蔽,王爷不成能晓得的。周秀这贱人只是在虚张阵容,想让她自乱阵脚罢了。
砰,寝室门被人用力踹开,冷风窜出去,烛光闲逛,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