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筝恍忽着承诺一声。
“我在想，”绍筝答得诚笃，“想你当真是资质不错，才入峥云不到五年，竟然有这等修为。”
“醒了？”
“这么想看我长甚么模样？”慕清玄眨眨眼，“等回峥云山就给你看。”
慕清玄双手撑在脑后，平躺在榻上，目光悠远，似是看得很远，又似很近。
我何时对你……狠心了？
“世事难料，民气险恶更是难测，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你若想在这世上安然活着，就不要再对任何人透露你的出身，另有你的工夫。即便在峥云山，也是如此。可记着了？”她的神采，前所未有的当真。
不知为何，这让她更觉心伤。
绍筝如被魔音灌耳，更觉头疼。
这女子过分恶棍。绍筝悄悄抹掉一把汗。
慕清玄半晌无言。
绍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直直伸了个懒腰。待得看得清楚了，才发明身侧已经空了。
“以是啊，我都这般模样了，你总不好对我过分狠心吧？”
“呵，谢你好目光啊！”慕清玄笑，疏忽绍筝丢过来的白眼儿，“修道嘛，难的很，当然不是短短五年就能如何的。”
“你到底师承何人？还要狠着心肠不奉告我吗？”慕清玄幽幽隧道。
绍筝凝神看了看，面前的慕清玄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腰间还是挂着那只白玉葫芦，当真是清姿夺人，耀得她将近睁不开眼乐。独一的缺憾，怕就是那张脸了吧？
慕清玄还是阿谁慕清玄，神清气爽，明显是养足了精力。
这是哪门子前人说过的！
慕清玄支着脑袋，在她身后幽幽隧道：“你问完我了，我可还没问你呢……”
“这很首要吗？”
绍筝缩了缩脖颈，躲开了她的靠近。
绍筝现在才想起，头一夜慕清玄中了巫紫衣御兽的毒，逼毒之时盗汗淋漓，脸上皮肤褶皱得清楚可见。不过，这会儿瞧着，倒是安然如初，哪来的褶皱？
“当然首要！我瞧你工夫挺俊的，我又没见过，忍不住一问，互通有无、交换则个也是不错的。”慕清玄答得理直气壮。
慕清玄闻言抽了一口冷气，继而不语。
“啊？假的？”
“慕姐姐莫非没传闻过‘法不传六耳’吗？我既有师承，工夫天然不过传的，何来‘交换’之说？”绍筝状似当真的与她辩白。
她因而装睡，不筹算理睬慕清玄。
“便是说，我不属于这个天下……”
“想甚么呢？”
绍筝一呆：“那……那你的真脸孔……”
她发明决不能在慕清玄此人目前逞强，不睬不睬只会让她愈发……蹬鼻子上脸。
好生……肉麻！
绍筝嫌弃地翻了个身，筹算疏忽她的故弄玄虚。
绍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感觉本身仿佛碰触了慕清玄的苦衷，可又不敢必定，只得勉强闭眼睡去。
绍筝当真思考的模样，引得慕清玄忍不住问。
“我的意义是……”慕清玄挑唇，“……不成说。”
绍筝毕竟是个实心眼儿的，看到那伤口的时候，心头就软了，固然明知慕清玄是在装不幸威胁本身，还是忍不住惭愧。
一夜无话。
绍筝拿她没体例，只得耐着性子说：“你又想晓得甚么？”
又来！
“别看了！假的！”慕清玄暗笑她板滞的目光。
可凝目细瞧，慕清玄白净的手掌上，虎口处确是明晃晃的一处红痕，血迹早就擦洁净了，不过那处伤倒是擦不掉的，昭昭然提示着绍筝她之前做过了甚么。
“醒了便起床吧，吃点东西就要赶路了。”
绍筝赧然，心中却悄悄等候起来。
慕清玄见一计得逞，心头一喜，面上倒是涓滴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