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然感觉很奇特吧？想不到在这个天下以外，另有别的天下吧？我也感觉很奇特，我本觉得我死了……但是，却莫名地到了这里……”
“我若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你会如何想？”她缓缓道出心中的奥妙。
慕清玄长出一口气，突道：“这番话，牢记，不要再对第二小我提及！”
“世事难料，民气险恶更是难测，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你若想在这世上安然活着，就不要再对任何人透露你的出身，另有你的工夫。即便在峥云山，也是如此。可记着了？”她的神采，前所未有的当真。
慕清玄还是阿谁慕清玄，神清气爽，明显是养足了精力。
“这很首要吗？”
“嗯，行走江湖便利，何况……”慕清玄一哂，“做贼就要有做贼的模样。”
“想甚么呢？”
又来！
慕清玄声音带着哭腔，控告着绍筝无情无义在理取闹。
“我在想，”绍筝答得诚笃，“想你当真是资质不错，才入峥云不到五年，竟然有这等修为。”
这是哪门子前人说过的！
她不耐烦地转过身，“慕姐姐，莫非你不困吗？”
“便是说，我不属于这个天下……”
绍筝还记得巫紫衣当时还道慕清玄这长脸“丢脸得紧”……
“慕姐姐莫非没传闻过‘法不传六耳’吗？我既有师承，工夫天然不过传的，何来‘交换’之说？”绍筝状似当真的与她辩白。
绍筝盯着榻顶。即便已经畴昔了那么多年，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悲伤。特别是，这段光阴以来，阿谁曾经在她梦中呈现的女子越来越清楚，除了那张脸还是看不清楚，其他的，上一世两小我曾经经历的统统都历历在目。
脸！
“困啊，”慕清玄用心道，“可前人云，‘不闻道睡不着觉’，你不说清楚，我就睡不着觉啊。”
“别看了！假的！”慕清玄暗笑她板滞的目光。
“你的意义是……”绍筝直了眼睛。
“醒了便起床吧，吃点东西就要赶路了。”
慕清玄双手撑在脑后，平躺在榻上，目光悠远，似是看得很远，又似很近。
“你到底师承何人？还要狠着心肠不奉告我吗？”慕清玄幽幽隧道。
慕清玄闻言抽了一口冷气，继而不语。
慕清玄暗哼一声，也不着恼，反倒是不幸兮兮地拎起那只被绍筝咬过的右手。
“睡吧。”慕清玄仿佛真的累了，转过了身。
“看在我为你受伤的份儿上，小女人总不好拒人于千里以外吧？不幸我一只纤纤玉手，却成了这副熊样……”
温热的气味喷在绍筝的后脖颈，立时起了一层小鸡皮。
绍筝凝神看了看，面前的慕清玄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腰间还是挂着那只白玉葫芦，当真是清姿夺人，耀得她将近睁不开眼乐。独一的缺憾，怕就是那张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