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不肯多话,向阿贞扬了扬眉。阿贞会心,上前搀扶刮风灵往外带,一面走一面道:“顾娘子且歇一刻,奴婢这就去安排下车马。”
杏叶直勾勾地盯着案上的手札一声不吭,风灵要做甚么她并不能非常明白,但柳家的狠手她是亲眼目睹了,骇得她好几晚不得好眠,至今想起来还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再与柳家胶葛不休,你就不怕?”杏叶的脸上的惶恐垂垂闪现。
她放下汤药,将屋内的灯烛一一扑灭,烛火在风灵的脸上勾画出一片凝重。
“另有第三条路可走。”杏叶握着拳头站起家,忿忿道:“我们回宫去,我同你一道去,将那恶人的罪证好好梳理梳理,同他算一算这笔帐该如何填。”
风灵晓得杏叶的性子嫉恶如仇,常日看个戏本子都要义愤填膺好久,却未曾推测她肯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陪着本身再往龙潭虎穴里去闯一闯,一时感激不已,不觉暗叹本身亏欠了她。
杏叶惊骇地抬起脸,“娘子……”
“延将军临行前叮嘱过,不教娘子再去寻柳侍郎的不是。那朝堂上的事,毕竟不是我们女子能作得的,将军必是有主张的,还是等将军返来再作筹算的好。”杏叶心慌意乱地劝道。
风灵接过她手里的药碗,渐渐小口啜饮,仿佛涓滴感受不到汤药的酸涩药气,直至将汤药饮尽,才长舒着气道:“你瞧着我像是在顽笑?”
风灵理了理衣裳裙裾,从马车高低来,宫中的气味于她而言,已与先前大不不异,她仿佛已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气,这令她奋发鼓励。
次日朝晨便带着杏叶往高阳公主府邸门前去求见,门房出来未几大工夫,不见高阳公主,只阿贞一人出来接她们入内。
非论抱了何种目标,毕竟相帮一场,风灵天然是要去拜谢高阳公主的保护之恩。
当晚,风矫捷修书一封,付与老管事,托他待拂耽延返来时亲手交予他。
阿盛对劲地点点头:“快些进殿罢,贤人早念叨过好几次了,本日一早得了报,说顾娘子将归,一时欢畅,早膳也多用了一小碗米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