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达智“嘿”地一笑,抚掌道:“莫说半席,有三两个能压住阵脚的大菜便成。阿兄也分歧你说见外的话,你如果肯援手,自是再好不过了。”
风灵利落应下:“阿兄说的那里话,风灵在西州的店铺若非阿兄大力互助,那里就能成了,阿兄也该容我尽些心不是?”
风灵顿感来了救星,立时撇下兴趣勃勃的米氏,从榻边立起往上迎:“用得,用得,正饿着呢。”
风灵咯咯笑了一阵,两人谈笑间,手里的细碎活计也做了个七七八八。
“阿兄筹算何时办洗儿宴?”风灵伸出一根手指头悄悄摸了摸乳儿滑嫩嫩的小面庞,笑问道。
风灵举起手腕甩了两下:“这都快好利索了,倒怨不着贺鲁。延都尉危急,我就势将他推了一把,谁知别人高身子沉,倒崴了我自个儿的腕子。”她尽量将语气放得很轻松,不料提起拂耽延时,心口没出处地微微一跳,一股热流悄悄蹿上脖子。
婢子领命出去,屋内只剩了康家佳耦与风灵。康达智目光落在她淤青的脖颈上,皱起眉头:“脖子上的伤……”
风灵原不是个扭捏的,以往如有人提及婚配嫁娶之事,她不过是笑着插科讥笑,浑水摸鱼对付畴昔,眼下米氏拉着她的手,一番苦口婆心,倒叫她说不出甚么顽笑话来,两侧脸颊
不由微微发热。
索良音悄悄推了她一把,娇嗔道:“浑说甚么呢。”
用了早膳,乳儿醒了片时,风灵同米氏一道逗弄了一回。康达智自外头出去,看着粉团子似的娃娃,喜孜孜地直搓手。
风灵在康宅来去随便,也不必人带路,唤了阿幺便走。康达智目睹着她的背影消逝在外院,转头笑眯眯地对米氏道:“延都尉再是端着官家的身架子,到底出身寒薄,风灵即使混迹贩子,也是江南大族的根柢,家资、样貌,哪一件输了人?再叫他见一见厨下技术,宜家宜室,端的是良配。”
风灵垮下脸,点头摆手:“不是……不是……”
“阿嫂一贯聪灵,这一回却胡涂了不成?”风灵道:“你可知延都尉作何想?即使是我情愿,他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