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那些人接了口信后便严明以待,一心觉得风灵到了以后,必是行囊好几车,端方一大筐,还会另带了婢子之类。却不想她所带来的,不过一匹马一个行囊,倒是松快得很,也不必人来忙。世民气里虽多少有些空落,却也乐得轻松,不必碌碌地忙上几日。
风灵走到影壁前,心底俄然动了一念:他好歹也是个端庄有官阶的,家宅中天然少不得有人服侍,她虽非官宦之家出身,却也交友见地过很多,哪一家没几个贵妾美姬的。转过这影壁,只怕会有些通房侍妾之流的上前驱逐,这该要如何面对。
风灵心中一动,只当武人细致,不想拂耽延却能替她想得这般殷勤。她不知该不该同他的家人说羁押兵部一事,便将行囊中的手札取出予那老仆瞧。
年青些的那名家仆忙接过风灵手中的缰绳,替她牵了马,与韩拾郎一同走在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问话。
风灵不置可否地偏头打量了他几眼,那老仆又向下压了压腰:“但是沙州来的顾娘子?”
世人这才重新打量猜想起她的来源。(未完待续。)
“老奴贱姓何。”老仆勉强开了笑容,向风灵道:“阿郎手札中已告明,原与娘子还差了奠雁礼。这也不打紧,阿郎基业在此,本也该回长安来成礼。娘子如果不弃,无妨交由老奴来筹划,待阿郎……待他自兵部返来,恰好成了礼。”
“何管事辛苦。”风灵含笑略回了一礼。
风灵犹疑着点了点头。
虽说宅子平常,却也是端庄的官家私宅的规格,门前马桩石阶俱有,大门敞开,影壁上石雕的大马四蹄腾飞,既明示着这家的家主是为武官,又取了“马到胜利”的吉利寄意。
风灵正打量那坊门四周景象,却觉门下有人探头探脑地朝她不住看望。她扫去一眼,见是两名面子家仆。见她望过来,年长些的那家仆反倒风雅上前,冲她欠身问道:“敢问娘子但是姓顾?”
那老仆忙也跟着行了个礼,“娘子莫怪。前两日有商客到家传话,说我家阿郎不日将回京,途中相遇,遣他先来报个信,因带了娘子同归,好教家下得知,先洒扫天井,安设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