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监是那边的?犯了甚么,怎在此跪着?”风灵问身后的杏叶。
这些日子以来,事情总算是往好的一面小小地迈进了一步,风灵长长地舒了口气,仗着腰牌,返身举头阔步地走开。
待风灵翻出昭庆殿的后墙才发觉,宫禁之大,她却举步维艰,不知那边可去,那边不成去。她进宫那日,照着高阳公主家中婢子的指导,约莫得知了尚书省的方位,依着她的性子,非得往尚书省里的兵部去一趟,见一见拂耽延才好。
“阿盛。”他在顿时向小跑着赶来的内监招了招手,内监会心肠从腰间取下一枚腰牌,双手捧了递奉上去。
风灵看着李世民接过那腰牌,朝她扬起了手。“啪”地一声脆响,风灵反应迅捷地将那腰牌接在了手中。
风灵掂了掂手里描画成鱼形的腰牌,因穿戴襦裙,无处可悬,便握在手里。她昂首望望天,因手中的鱼形腰牌,宫禁内的天空仿若也疏阔开了很多。
蹴鞠场内有两名锦袍的少年纵马过来。看来都是皇子了,风灵正欲作礼,李世民却拨转了马头,朝他们迎了畴昔,并未教她施礼,也不予她工夫说句“恭送”之类的话。
可承天门和天街的围墙,足有三层楼高,摆布候卫日夜看管,佽飞轮班巡查,她也只能在内心头略想想罢了。
马的四蹄在她眼皮子底下来回踩踏,马已到了她跟前,风灵悄悄提了一口气,脑筋里将筹办好的迷路的说辞过了一遍。
李世民摸了摸唇边卷翘的髯毛,饶有兴味地弯下身:“你还想往前朝去?”
“父皇。”
杏叶探了脖子一望,“牡丹园里侍弄花草的内监。”
风灵内心腻烦,口里说不得甚么,只得顺着她进殿去换衣梳髻,好清算得得体些去见杨淑妃。
竹枝与杏叶分歧,她笑眯眯地从正屋出来向她作礼,正闻声风灵呛杏叶的话,便劝道:“娘子莫理她,夫人有日子不见娘子,惦记得很,差人来问娘子在此处统统可安顺,有甚完善的没有。”
日暮回昭庆殿时,杏叶正焦心万分地等着她,见她返来,不免口里要抱怨几句:“顾娘子也忒大胆,虽说有腰牌不限走动,可也该有个标准。也不教婢子们跟着,这便来了事,下半晌夫人便命人来请顾娘子畴昔,谁也不知娘子去处,只得生生地回了夫人,这后宫中哪一个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