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勒图孜怔了一息,立时会心,成心扬起调子道:“我那里管得着那些事,莫说魏国公府没那私开邸店,暗中运营的事,即使是有,往你这儿来讲项有何用。”
“娘子少见这般欢畅,须得尽欢才好。奴婢便在殿下候着,娘子若要叫,一声便能过来。”言毕竹枝便自下了殿,公然恭敬地哈腰侍立在侧。
风灵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竹枝被她差去别处做活,杏叶去端食案尚未过来,她近旁向来不准宫婢环绕,现在殿内只要她二人,她抬高了嗓音道:“贤人从未有过要将我归入宫苑的意义,现下我还是宫中请来驯马的。你可晓得昭庆殿本来住着甚么人?”
待她在胡榻上坐定后,仍不住到处瞧,恰摆布无人,她便问道:“这便是昭庆殿么?听闻这殿中夜间不安生……闹鬼。”
风灵对劲地直点头,说了几声“极是”,便撂开这话不提,同她提及了当年西疆各种。殿下的竹枝悄悄地将方才那一来一往的对话服膺于胸,第二日,这话便到了安仁殿临时不提。
屋外的檐廊下传来一前一后两人的脚步声,风灵低声快速道:“其间人多口杂,不说这些。一会儿酒也少吃些,我另有要事拜托。”
玉勒图孜带着红红的眼眶笑了起来:“我终有一日要离了此地回焉耆去的,介时我们再痛饮一回。”
玉勒图孜惊奇地张了张口,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又赶紧自掩了口:“都说你生得神似精华夫人,你如果贤人将你认作精华夫人倒还罢了,可那公主……”
话音一落,杏叶端着食案出去,身后公然就跟着竹枝。
风灵朝殿下默立了一个多时候的竹枝叮咛道:“玉勒弘忽酒气上头,你去后厨望望,务必整治一碗醒酒酸汤来。”
玉勒图孜保藏纸张的当口,风灵已在写第二张,却只简简朴单的两句:西疆富商,买卖范围,多与何人互市,凡能获知,俱代为记载,妥当保藏,以待后用,勿向第三人露一字,紧急牢记。
二人相携着进了屋,玉勒图孜的眼中尽是猎奇,停停顿顿地四周瞥眼。
玉勒图孜妆模作样地吃了几口,便起家告别了风灵,回那“流萤社”去虚应寒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