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与韩拾郎皆焦急,上前催问她景象如何。
风灵目光一亮,忙又问下去:“弘忽常去哪一寺?”
未生早她与拂耽延一步来长安,若能将他母子翻寻出来,以她待未生之厚善,许是能问出些甚么来。
风灵跑出怀远坊坊门便懵了,她不知崇义坊在那边,暗骂本身改不去莽撞的性子,也不带小我便跑了出来。恰身后小厮吃紧唤她,正被她一把拽住,孔殷火燎地催着往崇义坊带路。
“我家弘忽晓得顾娘子等得心切,得了动静一刻也未曾滞下,立时便差了婢子来报。”那胡婢进门向风灵屈膝行了个礼,不说河洛官话,又呼玉勒图孜作“弘忽”,公然是焉耆人。
风灵停下脚步,闭眼长叹道:“定下了渎职不力的罪名。”
何管事请吁了一口气:“娘子不必过分忧心,这也算不得甚么重罪,向来武将得胜,皆是要过这一层罪的,不过就是减罚俸禄另加一篇斥责,一旦朝廷要用兵,打了败仗,前事立马便能消逝了,罚俸也加着倍地返来了。既罪名已定,过不了几日,阿郎也便归家了。”
“娘子这是要去哪儿?”何管事在背面追着问道。
她将玉勒图孜交代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予了风灵,便急着要走,连风灵给的赏钱也不肯受。
公然那胡婢约莫也是坚信佛教的,神采和缓了下来,点头道:“是呢是呢,顾娘子倘要礼佛,还是野蛮坊的法寿尼寺好些,里头又满是尼师,我们女客去了也得便利。”
独一与此事有连累的,便是未生那古怪的哑母阿满婆,趁夜往那奇特的供奉窟中去偷祭索氏夫人,哀伤至深,又不教人知,不必说自是怀藏了柳氏家属极大隐蔽的。
风灵凝重地摇着头,目光鲜得呆定:“不允放归。尚要在兵部留扣,再查证有无通敌之嫌。”
送走玉勒图孜以后,风灵哪儿也不敢去,在家中忐忐忑忑地候着动静。可连续数日,七八日,也不见有一声覆信的。
“罢了,罢了。”风灵挥手打断她,“这一套劳什子如果做全了,还不知何年何月。我再问你,你家弘忽几时得出门?”
“去将方才送口信的婢子追返来,另有事要问她。”风灵脚下不断,话音一落,袍裾已在大门口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