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玉勒图孜冷哼一声接口道:“那里是为这个。她不过是觉贤人拂了她的面子,气恼不过,除此以外,二郎的事从不与她相干。”
念及此,风灵又将柳爽恨得牙根发痒。
“依勒!”玉勒图孜鼓起时,总爱以突厥话来唤她的名,风灵改正不过来,便跟着她欢畅去。
风灵懵然,“与我何干?为何要带我同去?”
风灵住进高阳公主府邸已有三日,性命果然是无虞了,她得了空暇,一半时候用以悔怨将阿满婆母子拖入此事,倘若在他们自敦化坊火场中逃出时,便找个商队将他们送往西州,约莫眼下未生还好好的活着,待到了西州,他还能执起画笔,将人间妙曼、佛界持重细细地描画。
“我竟不知她几时变得爱揽闲事。她那人……”玉勒图孜皱着眉,忆道:“向来事不关己绝无半分兴趣,自我嫁入魏国公府,只见她理过一次事。便是年前,他们房家大郎获了银青光禄大夫的提名,她便大大不平,直指这衔原该她的夫君二郎得之,为这事还闹到了宫里头。”
出自自家的宝贵布料,风灵再熟谙不过,可她本身却从未端庄穿过。她拎起那件越锦半臂,半隐在布料纹路下的花腔是青莲凌水,乃爱好莲花阿母亲手绘制,当初纹样绘就时,她与阿母拿了予阿爹瞧,阿爹笑着瞧了好久,眼中的温情浓得化不开,风灵记得极牢,头一回萌收回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念。
正瞧得入迷,院外脚步声伴着带笑的说话声而来,风灵心头一喜,忙放动手里的金饰,起家迎出去。玉勒图孜带着她的胡侍正从院外出去。
高阳公主主仆不常与贩子商户有交集,竟忽视了商户最能察言观色的本性,常常自发滴水不漏的探听,皆能教风灵一一看破,她也不露声色,只做胡涂,捡着无关紧急的话作答。
风灵移目去看阿贞送来的那堆东西,顺手一指:“看来这事早就定下了,连裙衫金饰也替我备下了。遣你来讲,不过是作个知会,公主底子不容我推拒,非论我情不甘心,须得随你往宫里去一遭。”
另一半时候里,风灵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解出高阳公主肯援救她的启事,另有那位骨子里严刻,却要对她故作驯良的阿贞,每日里要来两回与她说话,缘何闲话家常里到处透着刺探核阅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