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近小跑着走向风灵,一面将她上高低下扫看了一遍:“果然是你,高阳公主命人来传话予我时,我还不能信……”
自到了长安,仿佛只要玉勒图孜的笑容是实在可触摸的,特别在这座精彩讲求的府邸内,大家皆带着一副面具来往,包含风灵本身,也不敢随便暴露面具下的真容,当着玉勒图孜,她才得以败坏。
玉勒图孜顺着她的手指向那些衣裙望去,瞠目结舌,无法地摇点头,小声嘀咕道:“天家作派一贯如此,从不问人是否甘心,便替人拿了主张。在焉耆时,我家虽也是王族,却也不见蛮不讲理至此的。”
正瞧得入迷,院外脚步声伴着带笑的说话声而来,风灵心头一喜,忙放动手里的金饰,起家迎出去。玉勒图孜带着她的胡侍正从院外出去。
“你那脑袋且想不出启事,我如许的脑瓜,怎又想得出来?”玉勒图孜反诘道,又问了风灵的意义:“你去是不去?日子不远了,你若愿去,还得早备裙衫头面,往宫里去,总不好失礼。”
畴前在沙州,她只知柳爽为人阴狠又矫饰,却未曾猜想到,在沙州他还只是一条困于浅滩的鱼,尚发挥不开。现在回了长安,他便如鱼得水,行起狠辣之事较之在沙州时更加得心应手。在敦煌城,风灵仗着拂耽延的庇护与理得极通畅的人脉,尚能与之对搏一两回合,现下在长安,却无涓滴抵挡之力。
二人商讨了一阵,还是不知高阳公主为何要这般包庇风灵,也只得走一步瞧一步。
高阳公主主仆不常与贩子商户有交集,竟忽视了商户最能察言观色的本性,常常自发滴水不漏的探听,皆能教风灵一一看破,她也不露声色,只做胡涂,捡着无关紧急的话作答。
“不睬事,还肯将这事闹进宫里。”风灵咋舌道,“她与夫君倒是交谊笃深。”
风灵移目去看阿贞送来的那堆东西,顺手一指:“看来这事早就定下了,连裙衫金饰也替我备下了。遣你来讲,不过是作个知会,公主底子不容我推拒,非论我情不甘心,须得随你往宫里去一遭。”
风灵懵然,“与我何干?为何要带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