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风灵疑道:“我虽未曾到太长安,可音信还算通达,早两年蔡国公之子,那位驸马都尉撺掇太子起事,带累了全族,受惩剥夺爵衔的清楚是两位,那里来的第三子?”
风灵点点头:“恰是我出世那一年的事。”
“贤人继位后便由先皇后养在膝下。”拂耽延道:“创贞观不过三四年,蔡国公病重,当时我已在玄甲营中效力,正随卫国公出征阴山剿东胡,长安究竟如何也不能得知。待我再回长安,已得了官身,蔡国公夫人将我阿爹放了良,我在长安另置了财产,要接了我爷娘去住。不几日蔡国公病逝,震惊了朝野,贤人亲临祭奠,当众敕封了蔡国公宗子与次子,三子未及弱冠,未得封。国公夫人约莫伤痛至深,携季子离了长安,自此音信全无。”
拂耽延沉默了半晌,忽记正了神采:“方才那些话,连同这个小窟,明日一早你便只当从未曾知。这与你们市坊间互通动静分歧,那些事,关乎天家隐蔽,知情者向来不得好结束,昭庆殿宫人便是如此,更不必说随便评说置喙。”
“背面几年,隐太子与秦王相争愈烈,竟至构沦陷毒的境地,秦王暗中接回杜公,我们天然也跟着回了长安。杜公运筹帷幄之下,有了厥后玄武门那一役,世人皆知,这你也该晓得。”
“公主薨落,人皆知是恶疾忽发,我亦未曾有疑。可刚才见了长生牌位,且那壁画清楚有所指,大有蔡国公夫人带走公主的暗意。另有贵妇人坐视宫人遭戗杀的画面。为何那些宫人活不得?我私猜着,只怕是……先皇后不肯公主下落教旁人得知,干脆,悉数灭口了,故而有了昭庆殿宫人的往生牌位。”
拂耽延心底一动,手臂收得更紧,偏过甚将嘴唇印在她满月般的额上,“现在我倒是愧对了她。”
“愧甚么,精华夫人教你的哪一桩你未曾做到?不过是赶上卑鄙小人,以你的端直刚正,又如何能拿得准那些肮脏不义之道。”风灵颇不平气,忿忿不平了一通,又将心机转回那悠远旧事上:“接后又如何了?照着壁画中所画推来,那位夫人厥后仿佛还是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