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风烟传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往事如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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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抖了抖站得有些生硬的腿,伸展了一下腰肢。拂耽延从岩壁上跃下,探手去接她下来,一面随口道:“竟能支撑这么久,根柢尚且不错。”

风灵与拂耽延身贴着石壁山崖,屏息静听着那小洞窟内高耸的幽泣,足有一个时候之久。夜风低啸,渐淹没了哭声。

再今后,是两名戎装郎将,并辔陷阵,白袍威武的郎将座下一匹四蹄乌黑的大黑马,身侧另一名郎将身形显小,红袍玉面,粗看着好似一名少年将军,再靠近些细瞧,只觉那红袍衬得这小郎将的端倪也过清楚艳。

头里第一尊牌位正对着长明灯,风灵上前拿起长明灯时掠了一眼,不由吃惊地张了张口,这竟是索家柳夫人的牌位,不知为何竟会在此处。她想起方才阿满婆从索家佛窟内出来时,怀内仿佛是抱了一物,难不成恰是这牌位?

拂耽延长出一只手,握住风灵冰冷的手,皱着眉将她拉近至本身身畔,好替她挡一挡夜间夹带着粗砂砾的北风。

风灵身后的长明灯火忽地一晃,孔殷地转向前面的壁画,拂耽延的手臂从她脑后探出,将灯火凑上前。

再往下望,另一侧一宝贵气凌人的黄袍郎将手里高擎了一张弓,那弓上已空,箭已收回。风灵顺着他那张弓瞧下去,却见那红袍玉面的郎将横档在白袍郎与黄袍郎之间,背对着黄袍郎,后背直插了一支利箭,仿佛恰是黄袍郎手中的弓所射出。

至壁角处,又是两名女子,倒是宫装,一前一后,施施但是行,置身于亭台楼榭、花草扶疏之间,像是在一处繁华豪华的园子内。

满窟满是最破钞画师精力的白描填色的作法,是以这类画法造价极其高贵,突然呈现在这寒伧的小洞窟内,分外诡秘。

二人借着小洞窟内的微光摸索着朝里走,入内都不由一怔,这洞窟当真是小,大不过三四张平常睡榻,怨不得方才阿满婆的抽泣声那样清楚地传了出来。

拂耽延本欲上前细看另三尊牌位上的笔迹,快速便落空了光源。风灵低低地“呀”了一声,声音里尽是骇怪。紧接着他的衣袖便教她拉了一把,身子也跟了畴昔。

拂耽延知她所指,脸一黑,忙将她自岩壁上接了下来。

风灵手里擎着从供案上拿起的长明灯,往上一照,她与拂耽延二人同时吸了一口气。这粗陋得不成个模样的小洞窟的四壁,竟然充满了精彩绝伦的壁画。壁画光彩不算浓丽,却起伏有致,画中人物神行兼备,举手投足间仿若要走下石壁普通。

风灵更靠近一步,踮脚凑畴昔,阴暗的长明灯下,走在前头的女子更显雍容些,面上倒是落寞冷僻,背面的那一个,肚腹隆起,神采灵动,谦恭却不寒微。直教风灵觉着劈面的熟谙。

画中一堵城墙,楼观矗立,较之敦煌城城墙持严峻气得不知赛过多少,那城墙上军兵布阵,齐崭崭的箭弩皆指向城墙门洞。门洞处一扇极弘大宽广的朱红大门,半开半阖,门前白袍黑马的郎将瞋目圆睁,张弓搭箭,箭在弦上欲出。那大怒之威穿透岩壁,摄民气魄,足可见画师技艺之卓绝。

风灵一转头,在微小灯火的辉映下,他眼眶半眯,褐目深沉,脸上尽是错愕与震惊,好似窥见了一桩不敢置信的事普通。更甚者,他脖子上的青筋模糊跳动,那便是说,他现在心境不宁。

又转过一面窟壁,已到了最后一幅跟前。头一幅里呈现的稍年长些的官家娘子又呈现在了画中,她手里抱了一个粉嫩的婴孩,自宫宇模样的富丽大殿内走出。

头一幅开端是一大一小两名女子,面庞姣好,单弱细柔,自水光波纹、山色空濛之地,联袂走向一座巍峨繁华的城池,身后侍从车马成队,可见是权朱紫家的女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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