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你比瑶台的天女还要美!”久遥喃喃,魂醉神迷。
以风独影的功力自不惧这点寒意,可现在她只是顺服的披上,回顾再看一眼安静的月洼村,然后回身,“我们走吧。”
那是一支串珠步摇,白玉为笄,上方嵌着以红色珊瑚砥砺的火凤凰,凤凰的嘴里衔着一串赤红圆润的珊瑚珠。
“走之前,系上这个。”久遥却又取出一根约莫寸宽的银色绸带。
久遥如此行动时,风独影并没有躲闪,只是在眼睛被缚住后,那种甚么都看不见的感受令她生出对于四周没法掌控的发急,不由伸手想去解开绸带,久遥却在那刻握住她的手,“阿影,你信赖我吗?”
那番话说完,风独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脸上乃至没有甚么神采,而久遥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悄悄看着她,暖和的手稳稳落在她的颊边。
帘子掀起,久遥端着一盆水出去,“阿影,你醒了。”
风独影看着久遥,犹疑了会儿,终是点头,“好吧。”
她明显是不太适应这番打扮,微垂着眼眸,却恰好敛了她目中过于冰寒锋利的光芒,晨光清风里,她螓首微侧,粉面丹唇,亭亭玉立,仿似一枝含露待放的海棠。
“可惜还没等衣裳缝好你便分开了,厥后缝好了,想着你也穿不到了,便留给了幺婶送她的侄媳。”久遥模糊有些遗憾之意,“前些日子回到宫里后,我亲身遴选了布匹,让司织阁做了这套衣裳。”他将衣裳抖开,“阿影,明天你就穿这件如何?”
风独影缓慢的抬眸看他一眼,触及他的目光,便如被火灼般又缓慢地垂下眼眸。这等羞怯里略带稚拙的娇美神态,在这位噬血凤凰身上是如此的罕见,别说久遥未曾看过,天下间约莫也只一人曾经明白,在她情窦初开的青涩韶华里。
“哈哈哈哈……”听得久遥的话,牛家大爷、大娘不由得都笑出声来。
久遥抬手,将那支步摇插入她云髻的正中,那串珊瑚珠垂下,盈盈滴落她的眉心, “这步摇是我从东溟海中亲手采得的珊瑚所制。”
第二日,风独影醒来时,窗外红日初升,朝霞自启开的窗缝投入,斜斜洒落一缕于枕前,为阴暗的房中添了淡淡光辉。
“阿影,我们走。”
风独影想想,点头,“第一次买的做成了绣屏,厥后你又买了一块,托幺婶缝。”
风独影手一颤,转头看看久遥。
风独影手一顿,然后放下,点头,“信赖。”
久遥抬手抚向她的眼睛,指尖轻柔拂过她长长的眼睫,轻喃道:“你的眼睛太亮了,平常人看一眼便生害怕。”说着,他将手中银色绸带缚上风独影的眼睛,在她脑后紧紧系住,“只要遮了这双眼睛,你才不是阿谁统御千军号令百官的凤王,而只是个平常的女子。”
久遥顿时浅笑,然后亲身奉侍她穿上那袭红色软罗裙。
“卯时了。”久遥将盆放在架上。
浅碧山下的月洼村,是如此的平常,又如此的安宁。
风独影转头看去。
“唉呀,易夫人这俊模样,别说是百里,我看是千里万里也再挑不出一个呀!” 半晌后,牛大娘一声感慨才是突破了屋前的沉寂。
“看你们小伉俪这恩爱的模样,必定也是才结婚不久。”牛大娘一旁打趣道,“公子你想看也要出去看呀,房里暗,你能看出啥花样来。”
风独影看了一眼,道:“这东西穿戴不风雅便。”她向来不着平常女装,那些打扮美则美矣,可于身为武将常需骑马动刀剑的她来讲倒是负累,所觉得她缝制的衣物都以简练便利为主,而现在久遥手中这套明显是套地隧道道的女式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