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简朴得如儿歌的曲子,自在安闲的仿佛是天涯浮云,有着不染灰尘的纯洁,轻松欢畅又如是桃树下嬉笑冲弱,带着不解世事的清澈,让人听着便忘怀了烦恼。
闻言,久遥一震,已近麻痹的胸口涌起一丝酸酸的痛意。
久遥听着,瞳孔蓦地放大。
玉言天在床前站立半晌,然后在床沿坐下,伸手自锦被里抬过床上之人的手腕,指尖搭在腕上,悄悄号脉。过得一会,他将久遥的手腕放回原处,搬过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然后他自袖中取出一支竹色发黄的笛子,靠近唇边,顿时清畅的笛音在房里响起。
杜康领玉言天到了后院,推开东边配房,“玉先生请。”本身却并不出来。
久遥自受伤到现在,一向昏倒不醒,用了很多灵药,请了很多大夫,都是束手无策。风独影只命杜康好生顾问,她本身却未曾去看太久遥一次,固然不肯承认,但她内心明白,久遥至今不醒许就是因为他并不肯活着,更不会愿定见到她这个仇敌。
“都不肯有本日?但是久罗山上……”久遥闭上眼睛,咬牙不语,只因气愤与仇恨已在胸间翻涌。
[注○1]陶渊明《归园田居》
久遥睁目,眼中空空的。
久遥眼中闪过一丝庞大的光芒。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玉言天望着床上即算闭着眼睛亦掩不了浑身恨意的久遥,心头升起深深的顾恤,这孩子虽是救回一条命,可这平生只怕都难消悔痛与仇恨,但是……这平生不得安乐的又岂只是他。
“一百多年前我的先人摈除了你的先人,一百多年后你的弟子灭了我们久罗……”久遥胸口一窒,再也说不出话来。
当玉言天唱完,久遥已呼吸短促,颤声问道:“你是谁?为何你会唱这个?”
[注○3]《诗经?常棣》(粗心:棠棣花开一簇簇,花萼素净又夺目。遍观现当代人啊,哪有像兄弟那样亲又亲。灭亡的是多么可骇啊,只要兄弟相牵挂。田野凹地少小我啦,只要兄弟来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