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刻过后,柳都尉领人返来了。
这一变故来得俄然,风独影还立在铁链之上,目睹船锚脱开,当下吸一口真气,身如轻羽,跟着船锚自海面上划过,再甩向半空。
“大王,不好!是东人追来了!”北海左都侯云舜跳下高树,扶起北海王直奔马车,“我们快快上路!”
“无后顾之忧者出列!”风独影再道。
有许些兵士目睹已至绝境,猛地甩下盔甲,便要不顾性命安危去救风独影,正在现在,蓦地有人惊奇的指着火线叫道:“快看!”
漫入夜云,暴风吼怒,波浪翻涌,远远的却有四条数米长的灰色巨鱼拉着一艘船御风破浪而来,其速如飞,眨眼间便到了面前。
“云左都侯!”蓦地身边响起大喝,“请快护大王拜别,东人由本将来挡!”喝声止时,一道马鞭甩在了云舜的马臀上,顿时马儿一声嘶鸣,驮着他往前奔去。
风独影高踞马背,了望着北海王远去的大船,身边杜康俄然低声道:“将军未曾有过海战。”
这个被仇敌惊骇地称为“噬血凤凰”的人,是领着他们杀敌破城所向披麾赢得胜利与功劳的无敌英将!
“啥?”柳都尉虎目一瞪,想这老头在谈笑呢,仇敌就在面前哪有放过的事理。
杜康游移了一下,但在风独影的目光下还是沉默垂首级命。
“是!”众兵士大力划桨。
“射箭!不要让他们靠近!”劈面的船上又是一声大喝,因而又一阵箭雨袭来。
船大将士见着心急如焚,可他们不能违背风独影的号令。
八月十一日,中午。
海风不竭狂吹,波浪不竭翻涌,两船在风波中摇摆,可铁链上的那人倒是稳立如山,黑发似流瀑飘荡脑后,绣着金色凤羽的披风在风中翻飞,仿佛是海中龙女,崇高华丽,于这阴沉肃杀的海上独一的亮色。
“将军!将军!将军!”
“将军,我们还追吗?”有人望着只隔着十来丈却没法触及的大船问向风独影。
“是!”柳都尉当即去安排人手登船。
柳都尉挥动手令,因而半晌间,四艘渔船便排成了一线,以风独影的船在最火线,就仿佛是一面盾牌,挡住了火线的三艘船不受敌箭攻击,同时也就成为了箭跺,接受了统统射来的敌箭。
风独影随即对杜康道:“你留下,统领余下的兵士,并传迅与陛下。”
“走!”云舜跃回坐骑,追着北海王而去。
巨鱼拉着的船上,船头立着一道苗条的天青身影,衣袂在海风里猎猎翻飞,可其人无惧风波卓但是立,那等气度风采,仿佛是统御大海的海神出行。
“把船划畴昔,把将军接返来!”柳都尉命令。
而有一名老渔民,望了望船头那独一的女子,心生害怕,因而回身扯过柳都尉到一旁,低声道:“这位将军,看这天色风雨欲来,我们不能再追下去了,得快点回岸上去。”
“将军既然已被海神所救,定然不会有事,等我们避过暴风雨后再找不迟啊!不然统统人都回不去了!”老渔民急得面红耳赤,“将军,我们虽是为着赏钱舍命出海,可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还请将军不幸不幸我们,要都葬身鱼腹了,我们那一家子也活不成了!”
“大王!”云舜一声大喝,勒住奔马,“请快走!臣来挡住东人!”
听得号令,渔船上的柳都尉及众将士无不是心恸神悲:“将军!将军!”
风独影眉锋一锁,然后移目看了一眼其他船上的渔民,果见也有几人正望着天空扳谈,皆面有忧色。她不由昂首望一眼天空,也只不过这么个把时候,天便不复出海之时的阴沉,云层愈厚,天气亦沉,明显那渔民的话不假。只是北海王已在面前,岂有放过之理,若让其逃脱,只怕今后便得更多的性命与鲜血为代价!她微作沉吟,然后道:“半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