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兵士皆服从休整,而风独影却还是高踞顿时,面向大海,火线一望无边的海面上,北海王的船已越远越小。
只是行了一个时候后,海上的风更加的大了,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那拂在身上的风力令人感觉仿佛只要提脚张臂便可随风飞起。几名渔民望了望天,皆面露忧色,也在那一刻,最火线的渔船上传来兵士的喝彩:“将军!追到了!已可瞥见火线逃船!”
待浪头畴昔,她拼着最后一点力量游出海面,海天已阴暗如夜,暴风残虐,大浪滔涌,已是人力不成挽也。
“大王!”一向保护在马车旁的云舜一把将车帘拉下,隔绝了北海王的视野,“尽管往前奔去!我们已快至北海边了!臣已早就派人安排好了船!”
回声如雷,船行如箭。
十丈。
“把船划畴昔,把将军接返来!”柳都尉命令。
半晌,约五百名流兵列于最前。
柳都尉走至船头,将方才老渔民的话与风独影说了。
这个被仇敌惊骇地称为“噬血凤凰”的人,是领着他们杀敌破城所向披麾赢得胜利与功劳的无敌英将!
“如此雄兵,怪道无敌!”北海王长叹一声,拔剑在手,“天要亡寡人,寡人亦不肯死于东人之手!”
“将军!将军!将军!”
漫入夜云,暴风吼怒,波浪翻涌,远远的却有四条数米长的灰色巨鱼拉着一艘船御风破浪而来,其速如飞,眨眼间便到了面前。
这话一落,便有兵士冲着那艘船的方向跪下,大声叫唤:“如果真是海神,请神灵救救我们的将军!”
非亡于敌手,乃天要毁灭她!
这一回,五百兵士却无一人退出,齐齐吼道:“水中火里我们皆跟随将军!”
柳都尉一听倒是明白了,忙应道:“是!”他飞身跃上船桅,朗声大喝:“儿朗们,将军有令,半个时候内歼敌回岸!”
云舜蓦地从马背上跃上了马车,自车中搬出一口大箱,一刀劈开箱锁,然后扛起大箱走至车后,翻开箱盖倾泻而下,刹时无数的金银珍宝纷落道中,艳阳之下,珠光玉芒灿耀夺目。
渔民们松一口气,“快!快转舵!”
“大王,不好!是东人追来了!”北海左都侯云舜跳下高树,扶起北海王直奔马车,“我们快快上路!”
“是!”众兵士大力划桨。
海风不竭狂吹,波浪不竭翻涌,两船在风波中摇摆,可铁链上的那人倒是稳立如山,黑发似流瀑飘荡脑后,绣着金色凤羽的披风在风中翻飞,仿佛是海中龙女,崇高华丽,于这阴沉肃杀的海上独一的亮色。
堂堂一国之主,不但国破民丧,更是被迫流亡,已是悲惨至极,此际再听得季子偶然梦话,更叫他情何故堪。这一起之上日夜奔逃,已是怠倦不堪描述狼狈,可他们只敢饿了时稍作安息,其他时候无不是冒死赶路,本觉得如此速率,即算东人入城后发明了也决计追不上的,可谁想到东人竟是这么快就追来了!
“唉!将军,你不在这海里讨生你不知这海上风雨的可骇!”老渔民急了,直抓紧了柳都尉的手臂道:“平常的风雨还好,可只如果暴风雨来了,甭管你有多老的经历,你的船再大再好,那也是船翻人亡只要瞬息!”
“高家儿郎们,随本将御敌!”一声狮吼响遏云天。
“将军,我们还追吗?”有人望着只隔着十来丈却没法触及的大船问向风独影。
闻声,风独影侧首睨他一眼,没有作声,沉吟半晌,然后回身望向身后高踞马背没有一丝闲逛的兵士,道:“懂水性者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