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竟也安然,点点头,却道:“如果有感而发,自但是然,那当然也是能够的。”
“……”花笛见溪云双目神光内藏,不由无言以对,惊诧半响后,叹道:“你要不是得道高僧,便是佛门荡子。”
溪云不知这是打趣之言,一本端庄地说:“我离得道还远。”
溪云双唇一展,笑道:“不过你却与佛有缘。”
黑虎等暗惊于心,不杀剑位列漂亮榜,剑法必定高强,不然也不能制敌而不杀,花蛇竟然能与他不分胜负,武功之强,只怕更在传闻之上。
花笛臭名昭著,不过其技艺高强,轻功更是一绝,故而纵横十余载,无人何如得了。此次不知为何,竟然承诺林老拳师在这穆兰镇相斗一场。他仇家浩繁,如果被人晓得落脚之地,仇敌簇拥而来,那是插翅难飞。
周义信知她曲解,微微一笑,道:“曾在南阳偶遇,过了几招,不分胜负。”
花笛微微嘲笑,默不出声。
那男人看在眼里,哈哈笑道:“你大师姐端庄俊雅,又宅心仁厚,当然不会打你手心。”
朱丽珍小声道:“阿谁就是花蛇?”
蓝衫女子一吐舌头,扮个鬼脸,“那大师姐你打不打我手心?”一副娇憨之态,惹人垂怜。
那青年一招当中,自知不是敌手,黑着脸重新坐下。
溪云平高山点头表示肯定。
花笛两眼立时一圆,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闪身躲开,喝道:“小和尚,你别搞我。”想起昨夜因他一席话差点散功的事,后怕不已。
花笛又一次高低打量起溪云,“你到底是不是和尚?”
朱丽珍嘟嘟嘴,双眼一翻,似是说:“真没用,竟然打不过他。”
“白云峰。”
漂亮榜共有三十六人,都是年不满三十的年青妙手,品德武功俱属一流,出息弘远。
“对佛门后辈而言,这喝酒是五恶之一吧,明天还能够说是陈少爷威胁,明天……?”
“白云峰又在哪?”花笛差点一巴掌改过去,明显是一个题目,却得问两遍。
这时一个清和的声音道:“老板,来一壶桃花酒。”
那农夫打扮的人声色不动,仍然就着三叠小菜缓缓喝粥。
转眼间,大堂只剩五桌人,掌柜和伴计不敢留,又不舍得走,氛围凝重,好似山雨欲来,两人哆颤抖嗦靠在柜台里边。
周义信道:“不错,他白衫带红斑,色采与一莳花蛇附近,是他的标记性行头。”
那青年一吓,不过他反应却快,单刀当即劈下,“咵啦”一声劈断凳腿。但事出俄然,他蓄力未满,凳腿虽断,椅面仍然砸来,不得不倒跃退开。
右边一桌是周义信与张朱俩师姐妹。左边两桌是黑虎一行,共九人,刚才说话的恰是此中一个瘦猴般的青年。
饭店里柜台、座椅、梁柱都磨得油光,看得出来汗青颇久。此时大堂中坐了十余桌人,花笛目光一扫,暗道:“还是泄漏了风声。”低声对溪云道:“你与我分开坐。”说完抢先跨过门槛,右手持笛,左手一刮胡子,萧洒笑道:“看来我给这小镇带来了很多买卖。”
花笛眉头暗皱,这小和尚初出茅庐,甚么也不懂,胆量倒是不小,说了还不听,你与人尽皆知的淫贼同坐一桌,那也不是好人了。
溪云道:“不是敢不敢,应运而行,杀人也是能够的。”
周义信名声明显,江湖经历丰富,一起上各种奇闻异事娓娓道来,逗得朱丽珍咯咯直笑。张芬桦端庄沉着,不喜多言,周义信却不时将话题引向她,不至冷场,偶尔不经意地吹嘘两句,也叫她悄悄心喜。
花笛转头看畴昔,“中间想葬在这里?唔,不错不错,此地山净水秀,人杰地灵,中间长眠地下也不会悔怨的。”居中而坐,显得胆气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