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最内里一桌是单人独坐,那人已过不惑之年,眉头紧皱,额头皱纹横生,穿戴玄色短褂,裤腿卷起,打扮像个农夫,用饭却细嚼慢咽,一声不响。
花笛又一次高低打量起溪云,“你到底是不是和尚?”
周义信知她曲解,微微一笑,道:“曾在南阳偶遇,过了几招,不分胜负。”
黑虎闻言,转头看去,暗道:“本来他就是‘不杀剑’。”
两人声音固然不大,但花笛却听得一清二楚,目光一转,道:“‘不杀剑’,好久不见。”
花笛低哼一声,右脚一磕,桌旁右边那条两尺多高,三尺多长的木凳俄然跳起,前头昂扬,迎向青年,竟像极了饿虎扑食,两支凳腿便是虎爪。
“对佛门后辈而言,这喝酒是五恶之一吧,明天还能够说是陈少爷威胁,明天……?”
溪云一头雾水,花笛脚下抹油。
花笛见他答得安然干脆,更是奇特,“那你还喝酒?”
花笛眉头暗皱,这小和尚初出茅庐,甚么也不懂,胆量倒是不小,说了还不听,你与人尽皆知的淫贼同坐一桌,那也不是好人了。
朱丽珍了然地点点头。
“白云峰。”
蓝衫女子双眼一翻,道:“你这么说是不是说我丑恶粗鄙,又黑心不仁?”
“对的。”
“不错。”花笛提及这事,一点也不脸红
朱丽珍嘟嘟嘴,双眼一翻,似是说:“真没用,竟然打不过他。”
花笛悄悄皱眉,他思来想去,感觉小和尚年纪悄悄,一身工夫却非常了得,应当师着王谢才对,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白云峰,苦集寺,却从未传闻过。
蓝衫女子一吐舌头,扮个鬼脸,“那大师姐你打不打我手心?”一副娇憨之态,惹人垂怜。
蓝衫女子年约二八,双眼又圆又大,高傲笑道:“青云剑诀名扬天下,当然短长非常。”
溪云双唇一展,笑道:“不过你却与佛有缘。”
“……”花笛见溪云双目神光内藏,不由无言以对,惊诧半响后,叹道:“你要不是得道高僧,便是佛门荡子。”
“是啊!”一个锋利的声音道:“棺材铺要开张了!”
花笛转头看畴昔,“中间想葬在这里?唔,不错不错,此地山净水秀,人杰地灵,中间长眠地下也不会悔怨的。”居中而坐,显得胆气实足。
“我搞你?”溪云迷惑。
溪云眉头微皱,“邪淫?就像你昨晚做的那样?”
“苦集寺在哪呢?”
“那有甚么干系。”溪云还是安然的模样,说:“慧性常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那男人看在眼里,哈哈笑道:“你大师姐端庄俊雅,又宅心仁厚,当然不会打你手心。”
不过花笛不傻,他以往多在汉中、南阳一带活动,此次期限林老拳师赶到东南闽中郡这偏僻小镇来,就算有人获得动静,长途跋涉,也不必然赶得及。
花笛微微嘲笑,默不出声。
她连说两个词都与男人夸黄衫女子的词词意相反,男人一愣,告饶笑道:“你是才情敏捷,娇柔敬爱,鄙人佩服。”
漂亮榜共有三十六人,都是年不满三十的年青妙手,品德武功俱属一流,出息弘远。
黄衫女子年纪稍长,已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闻言回道:“周师兄剑道青出于蓝,传闻已是旗山剑派第一妙手,信赖一剑便可将那姓花的七寸刺穿,轮不到我们师姐妹脱手了。”
“白云峰又在哪?”花笛差点一巴掌改过去,明显是一个题目,却得问两遍。
两名女子中黄衫的叫张芬桦,蓝衫的叫朱丽珍,名声远不及周义信,但青云剑派倒是闽中郡传承数百年的大门派,远比旗山剑派根底深厚,以是周义信对两人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