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城富可敌国,他从不粉饰这一点。他用金玉堆砌出泼天的繁华,并且享用每一个走进黄金城里的人崇拜,贪婪,畏敬……各种风趣的反应。
夏浅枝提裙屈膝,行了半个礼,跟在红衣身后,在走出大殿前俄然转头,遥遥对上正凝睇着本身的目光。
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
幸亏他在比武前多少猜到本身会晤临本日的窘境,提早与黄金城主做了买卖,到现在,也只能寄但愿于他方才得到手的这本两仪真经上了。
夏浅枝一身平常布裙,发间钗钿亦不精美,面庞娟秀,仿佛沾了晨露的玉兰花,不明不白的透露着暗香。从穿着看,不过是小家碧玉,从面孔看,只堪清丽娇柔;唯独那一双半垂着的杏眼里仿佛藏着甚么奥妙,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住她的下巴,靠近了去一探究竟。
夏浅枝跟着红衣坐到返程的马车上,淡然的神采蓦地变得严厉,红衣被她凝睇,心中又升起烦躁之意,眸光也跟着变得阴暗。
他不记得夏浅枝更早之前的模样,但他已经对她所说的那些畴昔坚信不疑,他晓得,当她糊口在大夏皇宫里时,应当过得比在无终门初遇时,更好,好上很多。
红衣合起木盒,淡然道:“我志不在此。我更不明白,城主已经富甲一方,又为何对黄白之物如此渴求。”
红衣与夏浅枝在小厮的引领下一起行至正厅,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等在那边, 他一副文士模样,腰上系着鸦青色蝠纹腰带,坠下一块羊脂玉佩, 说不出的风骚超脱。
见他如有所思,白飞雪顺势提出聘请:“金银的好处一时难以说尽,教主若不嫌弃,无妨在我这黄金城里小住几日,你我二人尽可把酒言欢,也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很好,奉告白芷,持续查,务需求把红衣的畴昔全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白飞雪眼中精光毕露,那里另有方才和蔼的模样。
本来只剩白飞雪的大殿里,俄然多出了另一道呼吸声。黑衣男人单膝落地,跪在白飞雪前面,沉声道:“禀城主,三日前接到白芷来信,在平阳城找到了线索。”
说到这里,白飞雪意有所指的看了夏浅枝一眼:“再比如这天下的女人们,不会为金银动心,却很难抵挡华服美馔,珠玉宝石的引诱。”
在她打量白飞雪的同时,白飞雪也避过了红衣锋锐的视野,静悄的打量着她。
两个男人一照面,如同不着陈迹的打了个机锋,白衣男人率先拱手:“恭喜教主得偿所愿。”
在红衣与白城主相互客气的时候,夏浅枝缓慢的扫视一圈这间大殿内里的安排,汝窑杯盏, 紫檀器具,纯金廊柱上龙飞凤翔, 混着过盛的日光,刺眼到了极致,仿佛非如此不敷以彰显仆人的繁华。
她为他而来,她从心,到身,也都该是属于他的。即便他现在就占有她,她大抵也不会抵当。
他身为黄金城的城主,虽不耽于美色,但自问平生见过的绝色才子毫不算少。在她们当中,有的性烈如火,有的冷傲如冰,另有的和顺解语,有的凶暴明丽,但是她们当中没有任何一小我,能在走进这座黄金城的大殿后还是保持着沉着。
红衣胸口血气翻涌,有些欲望一旦燃起,就再难禁止。
本来,那双杏眼乌黑纯洁,流水般澄彻,流水般无情。
他压下内心那一丝隐蔽的不安,低头应下。
她清澈的杏眼里会含着泪,映出他的影子,只映出他的影子。她还会叫他的名字,是红衣,而不是她常在梦里念叨的“一弘”,或许带着一点泥泞的哭腔,那必然是世上最动听心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