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生小坤的时候是夏季的夜里,来不及送到方家镇的病院去。莽奎连夜的找来七老娘帮手。
莽奎气呼呼的走到一边说:“你们都是不要脸的,我不管你们了。”
莽奎一把就把辜二娃往门外推。
氛围中那些残留的味道,让人想起阿谁悲惨的故事和阿谁不幸的白叟。
小坤走过绕着车车山的沟渠,走向西面的那一片竹林。
“来,你抱着孩子,我给燕子煮一碗荷包蛋去。”七老娘把孩子放到莽奎手里,去厨房忙活去了。
小时候,三奶奶常把他搂在怀里,说没妈的孩子最不幸。每一次会到这里,三奶奶老是给他留着些零食,或者一把花生,或者一颗核桃,或者几颗糖果。
“莽奎,你个憨包,你是要我们母子的命啊!”燕子忍着痛抓起床上的枕头扔向莽奎。
七老娘把孩子抱到莽奎面前说:“莽奎啊,你看这孩子多乖。你啊,做爸爸了,可不能够再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了。哎呀,你妈晓得了不晓得多欢畅呢。”
小坤家的老屋子也是毁于一场大火,那是他老子莽奎本身扑灭的。
三奶奶走了,就在这个处所,在一片火焰中去了另一个天下。
“莽奎,你个瓜娃娃,哪有生孩子不脱裤子的。”七老娘气得真想给他两巴掌。
挨着金宝家老屋子的那一片废墟是小坤家本来的老屋子。它很早就坍塌了,内里是一片丛生的杂草和灌木。有一些遭到了那一场火的涉及也变得黑乎乎的一团。
最搞笑的是燕子生小坤的时候产生的事。
“莽奎,你要干啥子?”产后的燕子衰弱的躺在床上,“你个瓜娃子,阿谁女人生孩子不脱裤子啊?你还活力啊,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七老娘看燕子羊水都破了,孩子顿时就要生出来了,就让莽奎去找汪家沟的赤脚大夫辜二娃来。
“你个死鬼娃娃,大夫面前没有男女都是病人。你也是辜二娃接生的,你水清哥哥也是辜二娃接生的,这车车山辜二娃接生的多了。”七老娘抬手就给了莽奎几巴掌。
当时候,小坤在外婆家,都没有来得及插手三奶奶的葬礼。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天已经快亮了,燕子生下了小坤这个胖小子。
碓窝棒也是石头做的,圆溜溜的很像人的脑袋。一头装了根木柄,好似古典小说里的铁锤。记得小时候,我也常常拿着碓窝棒,大喊一声:“吾乃李元霸是也!”
莽奎的婆娘燕子是板岩乡的人,个子不高,人长得有些黑。这桩婚事也是小辣椒做的媒。
这是莽奎从小惯出来的弊端,小时候常常有要求得不到满足,他就会通过自残来威胁父母姐姐。这些把戏每次都会见效,他就把这些当作了风俗。
竹林里另有残留着焦枯的味道。那些被火烧过的竹子焦枯的立在那边。
莽奎可不干了:“辜二娃,你他妈还是个大夫,你耍地痞,脱我婆娘裤子。”
辜二娃来了,上去就要燕子把裤子脱了。
按辈分,小坤要叫金宝的老娘三奶奶。或许除了本身的奶奶,天下上就三奶奶最疼他了。
七老娘打发走辜二娃,忙活着照顾产后的燕子。
“莽奎,你看你老婆就要生了,担搁下去大人娃娃都会有伤害的。”辜二娃又好气又好笑,如何会有如许的碓窝棒脑袋。
“我不管你们了,你们真不要脸。我要去出门去了,去内里打工。”莽奎把清算好的包背在肩上,往门外走去。
小坤蹲在那些玄色的灰烬前,眼泪不断的流着。三奶奶走了,这世上另有谁会那样用慈爱的眼神在阳光里和顺地看着他。
碓窝是之前川中人家家都有的一个石质东西,普通放在大门口。用一整块坚固的石头做成,有些像一个坛子的形状。普通用来舂辣椒面,包汤圆的红糖芯子,另有其他一些需求加工成粉末状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