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一略一踌躇,便也照办了,想要从燕星海手中接过倒茶的活计,却被后者用眼神给制止了。暗想:“我坏了他的大事,他该不会是想让我直接吞沸水吧?”越想越感觉便是如此,越是惊骇。
赵心一心想你不都看到了,还招甚么!但出口还是毕恭毕敬,“草民不该偷陛下的名花!”
燕星海倒了两杯茶,盯着赵心一又细心打量一番,后者盯着热气翻滚的茶水,愈发在心底策画起等会儿如何下口的事情来了。
落日西下,朝霞满天。
“哦?”燕星海转过了头,面带几分迷惑,表示赵心一说下去。
一个极其体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赵心一正用心想着对策,没有多想,脱口道:“不可,不可,太较着了,天子又不是傻子!”说了,俄然认识到不对,仓惶转头,一个锦衣中年人正笑眯眯地望着他,身材肥胖,面如冠玉,颚下长须飘荡,生的极其俊美。
赵心一亡魂大冒,暗道:“糟了!难不成我入魔的事他也已经晓得了?”满口苦涩,只得硬着头皮装傻,“草民实在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草民见到了钱凌武大人,很多事情我也就想通了,想必他便是陛下的暗卫。我寻到的那本鱼鳞图册便是他设的一个鱼饵,专门垂钓用的。但是,因为草民的莽撞,真正的大鱼却没能钓上来,只钓了些小鱼小虾!”赵心一顿了一顿,“再者,草民寻到的鱼鳞图册也是假的吧?”
“我这里有个木匣,能够揣在怀里!”
“另有呢?”中年人语气冰冷,明显是有比偷花更让他气愤的事。
燕星海提起茶壶,赵心一赶快翻过一个竹杯放到了燕星海的面前。后者微微一笑,使了个眼色,表示赵心一也给本身也筹办好杯子。
燕星海随便落了座,指着劈面的藤椅道:“随便坐。”
赵心一皱了皱眉,总感觉那里不对,偷眼打量中年人,只见他嘴角上扬,面色古怪,似是死力压着笑意。细眼一望,这眼神模糊透着几分熟谙的味道。又俄然想到“骗子”这个称呼,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眸子子一转,摸索道:“冤枉啊陛下,草民并不是故意的,公主情窦初开……”略微顿了一顿,偷眼打量,中年人面现淡淡红晕,他悄悄松了口气,暗骂了一声,持续开口,“公主倾慕于草民的漂亮萧洒,主动投怀送抱,草民一时没有防备,这才让她得逞……”
中年人蓦地面色一肃,沉声道:“你可知罪?”
“另有更疼的!”燕晨手中多了一把牛角尖刀,在赵心一的面前夸大地晃了晃,尖刀贴到他的脸颊,他只觉冰冷砭骨,赶快大声呼救:“拯救……”
赵心一赶快跟在了燕星海身后,不远不近,后者带着他走过九转廊桥,来到湖心的八角亭中。亭子不小,约莫三间屋子的大小,红木为柱,茅草作顶,未着漆,也未加雕饰,显得古色古香。
茶水滚了。
燕晨向燕星海做了个鬼脸,转头刮了赵心一一眼,气咻咻隧道:“转头再找你算账!”愤然分开。
赵心一暗道不好,仓猝回身施礼,张口无语,不知该如何称呼。固然心中已经有八九分肯定此人便是北燕当今的弘远天子,但另有那么一两分不肯定,万一弄错了,还不得是杀头的罪恶!
燕晨也不敢冒昧,一脸委曲隧道:“父皇,都是他……”
一其中年男声从两人身边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只见他膀大腰圆,满身线条结实,剑眉星目,面庞刚毅,浑身披发着一股特别的气味,而面貌则与此时的燕晨几近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