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命!”刘景大声应对。他哈腰躬身,不敢昂首;发展着出了大帐,才集结人马吼怒而去。
“行动好快!”有人惊奇隧道。
刘渊低下头看了看跪伏在他脚边的刘景,怫然道:“别趴着了,你带三千人马去援助呼延晏,给我当真地打!”
贺图延回声答道:“并州刺史刘琨已然出兵。他亲率晋军主力万余,沿昭馀祁西侧缓慢南下;现在该当已过平陶,将渡汾水,呼延颢将军所部即将与其打仗。晋军前锋游骑超出我军前部,在兹氏至中阳一带频繁活动。末将所部逻骑与其多次比武,丧失大略相称。别的,在中都、京陵一线,有晋军偏师千余人与羯人石勒带领的兵力对峙。”
所谓右於鹿王,恰是刘景的匈奴王号。数月前他被刘琨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出晋阳之时,连敬爱的金冠、饰带等物都没来得及带走。谁知今rì却被晋人用来乔装改扮,骗过了重重堡垒。
刘渊于永兴元年自称汉王,起兵反晋,自起事以来,麾军南征北讨,战无不堪,前后击溃晋军数十万众,威名震惊大河以北。
如果从高空俯视,整片疆场就像是以介休城为中间的一个庞大旋涡。一批又一批的jīng兵悍将从四方的虎帐中列队而出,杀向介休,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利,后撤。无数喊杀之声、兵器碰撞之声、无数喝骂、哀鸣、喘气,会聚成遄急的涌流,从四周投向那深不成测的旋涡中间,随即被吞噬,就此埋没无踪。
现在刘渊肝火正炽,在穹庐当中来去走动。穹庐两边数十名将官陪侍在侧,大半两股颤栗,汗出如浆。
“报,持戟将军绕城厮杀,我军搏命禁止,仍被马踏连营而过,沿途百人将以上战死者已达九人!左部骁将句犁湖率亲卫劝止,只一合便被刺死,余众崩溃!”
“报,我军本rì第四度策动打击,动用人马而三千七百,强攻介休东西南三面!”
大晋固然国势江河rì下,可毕竟是正统;即使屡遭波折,比拟于匈奴仍旧是个庞然大物般的敌手。三年以来,匈奴四周反击,可兵马一退,晋军就卷土重来,总也拿不下一块国土。客岁暮秋总算击败司马腾全取并州,但是刚拿到手里还没捂热,就被那刘琨率奇兵从上党偷越,一战夺回了并州北部,真是叫人愤恨之极。
刘渊又沉吟道:“这持戟的晋军懦夫,前几rì未曾传闻过。莫非就是刚才假装成我匈奴贵种,混入介休城中的?嘿嘿,右於鹿王,你的金冠、饰带,可给我军添了很多费事。”
刘景仓猝出列拜倒,也不说话,只是连连叩首。额头碰在空中,收回咚咚的声音。他是匈奴族中十六位具有王号的大酋之一,更有驰骋疆场、所向披靡的豪勇,故此在汉国建立时,受封为灭晋大将军的高位;虽曾在晋阳受挫于刘琨,于其威名并无大损。可这般人物,在刘渊面前却仿佛喽啰普通。
此番匈奴尽起雄师趁着季来取太原,实在是无法之举。那东海王司马越现在权势滔天,朝廷军政皆在其手。他在许昌、邺城、洛阳等地各自屯驻重兵,rìrì整军经武,仿佛有安宁天下之志。为了能在在与朝廷雄师血战前获得稳定的火线,刘渊想尽体例汇集粮秣,赶在季挥军北上,以图窜改并州北部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