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谢逸洗洗脚都不能满足心愿,何茅的失落与他在阳间做采花贼时扑了个空没甚么辨别。
何茅本来当作笑料去看这段小风波,却俄然想到了甚么,孟婆方才提到一个词……十全大补汤?
对!主子现在那么辛苦,身子骨又那么薄弱,若熬点汤甚么的来补一补最好不过。
此时,卖力统领牲口刑狱的鬼狱司正在狱门前打着打盹,底子没发觉到何茅已经轻手重脚的溜了出来。何茅做了一世的采花贼,偷只鸡鸭不过是小菜一碟。
衙门里紧忙贴了布告,提示百姓们从速将闹瘟的鸡鸭活埋,以免感染给猪狗驴等家畜。
轿中人哦了一声,回道:“那便尽快赶路吧?”
不幸那只至公鸡到死都不晓得,它口中的那颗红丸,恰是太上老君不巧掉落的那颗灵药,若吃下去便能够升天成为仙鸡,不巧的是只咽了一半就被马车压成了鸡干。
“老吴,快到了吗?”
但是,一进牲口刑狱何茅却蒙圈了。
一辆马车缓慢的朝前奔驰着,坐在轿中的人不安的问了一句。
管它是甚么,先吃了再说。饿极了的至公鸡一口就将那颗红丸啄进了口中。
老吴侧过身子转头望了望那只被压扁的鸡干,随口回道:“苏大人,没甚么,不谨慎压死了一只鸡。”
主子真的是太忙了,每日里早出晚归拘魂夺魄的,忙得那张本就肥胖的小脸必然更显细白了。
何茅惨叫一声,捂着被啄伤的眼朝外逃窜,却因辩白不清方向,健忘了溜出去时的门口。
孟婆气的长出一口气,没何如的从锅里舀出一瓢汤来,催促道:“快喝!喝了滚去投胎,瞥见你就烦!”
何茅左瞅右瞧的拿不准主张。
要不,还是死了吧?鸡两条腿一软,卧趴在热烫的沙地盘上。
这鬼想干吗?至公鸡歪着脑袋瞅着何茅迷惑,它宿世是一只攻无不克战无不堪的斗鸡,可也只和鸡斗过,难不成这冥界另有别的把戏,此番要让它来斗鬼?
饿,是这只至公鸡能够从活埋坑里钻出来活命的启事,可它吃力一身力量钻出来一瞅,四周的沙地盘上连根草都没有,更别谈吃的了。
噼里啪啦,咣当咕咚,何茅四周碰撞,碰开了牲口圈,也撞开了鸡鸭窝。
至公鸡咕咕的怪叫着,扑腾着翅膀四周挣扎乱跑,不知不觉竟跑到一条土路上。
“汪汪汪。”
俄然,明晃晃的土路上,蹿出来一只鸡,这鸡仿佛在抽风,猖獗的高低扑腾着。
冥府十殿七十五司数不清的各色天国,罚炼的却都是人化鬼,当然不能吃鬼,那便只要去牲口道找找看了。
何茅懊丧极了,如何变成鬼技艺却不如生前了,偷只鸡都偷不成,也难怪会被主上看不起。
“甚么跑出来了?猪狗?跑出来就捉归去啊!”
看管牲口刑狱的鬼狱司从打盹中惊醒,目睹着鸡飞狗跳的成群牲口涌了出来,仓猝去关狱门却已经迟了。
阎罗王非常活力,每天审鬼都审不过来,莫非猪狗也要他操心?
“如何叫你管个猪狗都管不好?有甚么大事如此镇静?莫非你那群猪狗造反了不成?”
阎罗王傻了眼,这类惊六合泣鬼神的牲口道逃狱大流亡他还是头一次经历,瞅这鬼狱司诚恳的模样不像扯谎,阎罗王紧忙带了几个鬼吏出去检察。
本来冷寂诡谲的幽冥鬼界,此时却成了植物园。
靠!想斗本鸡?本鸡还特么没输过!
这一日,阔别村落的一处沙地盘,活埋了鸡鸭的土坑里,俄然钻出来一只体型魁伟的至公鸡,这只公鸡固然浑身是土,闭目缩颈,尾羽下垂,但仍然能够看出,它是一只曾经威风赫赫的良好斗鸡,可惜……得了鸡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