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徐明远赶紧摆手，端起碗，抓起筷子便是扒了一大口。
“嗯？清怡这么快就烧好了？”夫子这才展开眼含混地问道，还揉了揉眼睛，一副方才睡醒的模样。
一刻钟后，徐明远在喝了两大壶凉水以后，终究将碗里的饭全数吃完了，碗底留着一片乌黑的炭和几颗没有化开的盐。
夫子点了点头，抚着长须，或许是想起了当年的光阴，仰靠着藤椅，有些走神。
夫子抿了一口凉茶，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去那喧闹如兵器相击的响声，看着笑着问道：“本日刚入书院，可还风俗？”
两人听着厨房传来的锅铲碰撞的铿锵声，脸上都有凄然之色。
徐明远坐下，找了个舒畅的姿式靠着，想了想才是开口道：“丰州是关内道最北边的一个州，临着北黎，以是还是常常遭到北黎的游掠。不过这些年北黎和大宛无大战事，客岁草原上雪少，粮食不算紧缺，丰州百姓也算过了舒畅的一年。并且现在丰州城与北黎贸易非常流行，有很多商队在那边出关入北黎，也是让丰州城成了边疆的一座繁华城池。只要不起大的战事，想来丰州城应当能够保持较长的一段时候的繁华。”
徐明远看着面前的大碗，内里红色的米饭和如焦炭般的鸡蛋拌在一起，不见涓滴油水，这那边是蛋炒饭，这明显是炭拌饭嘛。并且这一大碗分量可很多，比起夫子面前阿谁小碗大了一倍还不止，看着夫子幸灾乐祸的神采，徐明远的心在抽搐。
夫子撇了眼厨房的方向，这才摆手道：“王子琪才学倒是有，不过为人阴沉了些，宇量和他祖父一个样。他想娶清怡，不过是看上了曾家这条登天梯，更何况那丫头底子看不上他，我可不想今后都吃她做的饭。”
徐明远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肚子，第一次感觉用饭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见曾清怡起家筹算清算碗筷，徐明远从速起家端起本身的碗笑着说道：“我来，我来。”
曾清怡夹起一块金黄色的萝卜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着，吞下去后才是拿着筷子随便比划着：“也就这么多吧。”
曾清怡底子没有推迟的筹算，又是直接坐了下去，还歪头看着徐明远叮咛道：“再给我倒杯凉茶，另有帮我把书房那柄扇子拿来。”
徐明远还是被曾夫子拉着衣袖，挥着细竹赶进了桐院。徐明远对于这个平时驯良可亲的长辈，讲课时严厉当真的老夫子有着出自内心的畏敬。
“你看看我这脸，等会去上课少不得给他们笑话，不晓得的还觉得我家有悍妻呢……”徐明远越说越哀痛，不过一看夫子扭过甚，直接闭上眼睛假寐，一副我没在听的模样，不由神情一凛，赶紧正色改口道：“清怡如许一个好女人，那里是我配得上的，我看，我看……”
夫子也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凉茶，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明远说道：“当年我也到安北都护府走过一遭，不过当时候咱大宛刚从北黎手里夺了丰州，百废待兴，也就几座军镇热烈些，一晃二十几年畴昔了，不晓得那边现在如何了。”
“吃吧。”曾清怡把两个碗放到了桌上，大的推到徐明远的面前，小的放在夫子的面前，说完便是回身向着厨房走去。
徐明远神采一垮，泫泫欲泣道：“姑奶奶，我晓得错了，我去厨房重新烧点饭菜出来吧，您也别就吃腌萝卜了。”
徐明远直接一口喝完了杯里的凉茶，把瓷杯放到石桌上，躺在藤椅上，舒畅的伸了个懒腰，笑着回道：“风俗倒是不难，夫子您也晓得我此人放哪都能活地舒坦，不过那驼背的王先生仿佛对我有些看不惯，让我今后都不消去上他的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