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散学,徐明远回绝了周斌杰去酒楼喝酒的聘请,抱着一些从书院藏书楼借的书,乘着白墨楼的马车到了西城门,径直回了道观。
“三十年前碰上个在小道观潜修三十载的仙鹤观观主黄润出世,拎着把桃木剑,彷如那黄龙出世,在二塔比丘头上刻了个大乌龟,扒光了武当真人的道袍,夺了太华剑使的命剑,最后更是虏了那代玉虚玄女邓婷婷回观当师太,可谓是让四大门派颜面尽失。“
本来还感觉面前一亮的师徒俩,直接笑到直不起腰来。而那堂雪女人也是一脸窘态,那里另有半点女侠风采。
至于那甚么云机令,甚么四大门派的弟子,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徐明远来讲,还是有些悠远的。
每次书院的歇息日,徐明远都会去东城,帮人写家书和念信。有了前次的经历,徐明远也没敢再把曾清怡带去,不过也还记得给她带了串糖葫芦,算是还了前次吃了她的那颗糖葫芦。
周斌杰收了手中的扇子,有些感慨道:“如果云机阁还在的话,那这江湖出了那一寺、一山、一殿、一宫、一城以外,还得再加上一阁吧。”
随便炒了两个菜,师徒俩把矮几和小凳子搬到道观前的石坪上吃,太阳已经下了山,就着天上明月,另有风凉的清风,倒是吃的有滋有味。
李婆婆脸上也是重新有了笑容,身子骨乃至比之前还要结实了很多。徐明远还记得有次去看她,李婆婆在门口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婆婆这辈子见了很多事,打仗过很多人,本来觉着这活了这么长一辈子了,能见着你顺子哥娶妻生子,看上孙子一眼,也就该下去找老头子了。不过现在你顺子哥这般模样了,我也很多活两年先,不然这孩子也活不下去啊。”
“十年前,黑衣少年刘少群,身负一块一尺宽,五尺长,重逾百斤的墨黑石板出岭南雷州,一起北上,连败数十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而后于五台山上尽败四大门派论剑弟子,名动江湖,算是硬生生踩着四大门派的脸成名。”
这个向来不消为生存忧愁的丫头,对于银子的在乎和敏感度向来不高,这点徐明远一向都很清楚。
“就你这惫懒性子,就是打娘胎里开端练,这辈子也入不了三品。”白墨楼冷声道,涓滴不包涵面。
竹泉亭中,徐明远简朴给周斌杰讲了云机阁的来源,另有那块传说中只要获得便能成为云机阁之主的云机令。
有关云机令的传说在江湖上传播遍及,只是将近二十年都再无云机阁的踪迹,也是垂垂归于平平。
喝酒虽不错,不过喝多了就不想看书了。徐明远把路上五文通宝灌满黄酒的酒葫芦递给师父,固然比起前些天的酒要差了很多,不过他倒是一样喝的有滋有味的。
不管云机令的传闻是真是假,都不是他能介入的,纵使真的幸运落在了他的手里,以他的气力,恐怕也是护不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事理徐明远向来清楚。
朝廷对于伤残将士的抚恤向来不薄,对张全顺张榜嘉奖以后,免其赋役,且每月可支付百余文通宝,充足其保存下去了。
白墨楼收了玉扇,声音清冷地说道:“五十年前碰上踏剑入长安的李太白,十年的江湖风景被一袭白衣尽占,各派弟子魁首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接下去的日子,徐明远便是在书院和道观两边来回,每日看书,练剑,剑法倒也小有精进。大多数书徐明远之前便有看过,并且仰仗着不错的影象力,只是重新翻阅几遍,便是差未几都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