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说话,吐息仍旧安稳:“死字有很多种写法,本宫不会让你选这一种,缺胳膊少腿的,欠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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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陛下临幸倒也罢了,不过是小事,可陛下身子抱恙已一月有半,敢问太后,白郡主腹中这孽障是谁的种?!竟然敢同陛下的待选后妃私通款曲,乃至珠胎暗结,这但是极刑啊!”百里婧嘲笑道。
百里婧却再不肯藏着掖着,她直接了当撕破了那层恍惚的血肉:“如有朝一日我或是倾儿死在她的手上,陛下是否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当何为么也未曾产生过?”
“皇姑母,那我现在该如何办?错已经犯下了,可我不想死,君越他……”白露见白太后沉默,俄然便惊骇了下来,只好拿出少时撒娇猖獗的手腕来求着。
百里婧淡笑,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太后娘娘多虑了,臣妾也只在一旁瞧着,不过是看白郡主验一验身罢了。今后臣妾同白郡主便是一同奉养陛下的人了,合该姐妹相称。白郡主……倒不至于在本宫面前羞赧吧?”
胳膊折了,扭曲在背后,白露疼得大呼,她何曾受过这类痛苦?可练武之人一比武便知对方根底,她底子不是皇后的敌手,从内力到拳脚,她都输得太多。
“哈哈哈,怕了?怕隔墙有耳,让他们晓得了承亲王做的功德?”白露的脸上一片死灰,“当初在我身上时,承亲王怎的不怕?是不是现在连我的手也不敢碰,连话也不敢说?本日若非皇姑母命你来见我,你是不是筹算老死不与我来往了?嗯?是与不是?!”
百里婧明显就在等白太后这句话,不管白露是否招认,她的目标从未变过。
“婧儿,朕竟将你逼到这个份上……”君执抱紧怀中的娇躯,实实在在的,可那句话毕竟说不出口,只在这一桩事上,他举棋不定。
诛心也好,杀身也罢,她本日原也不筹算放过谁。
白太后的身子摇摇欲坠,宋嬷嬷忙搀扶住她,她怒不成遏道:“册封贵妃也是你的主张!”
白太后在外听着,麻痹地闭上了眼,叮咛摆布道:“去禀告天子,白郡主此前遭奸人玷辱,已非纯洁之身,因碍于闺阁名誉未曾公开。册封皇贵妃一事请天子撤旨吧。”
那份爱太固执可靠了,他想要。
一句话出口,她们都懂是甚么意义。
……
偏殿的门关着,他此时若出去,便会被抓个现行,可如果不出去,万一皇后搜索起来,他更是说不清。皇火线才在御花圃中下棋,是用心等他呈现?
百里婧笑了,不经意地抚了抚半边袖口:“白郡主即便再童言无忌,可得细心着点说话。圣旨在此,不入宫便是抗旨,难不成白郡主竟连陛下也瞧不上?”
天阴着,瑟瑟北风中,君越仓促入了宫门。
他的嗓子不稳,在她耳边道:“婧儿,不管如何留她一条活路,只此一点,你要承诺我。”
本日,求了多年的心愿终究达成,白露如愿成为天子的枕边人,即便不是皇后,也充足荣宠。
百里婧弯起唇角笑了,火线有台阶,她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母子连心的情分,臣妾不过是陛下的枕边人,怎敢在太前面前猖獗?不过,既然陛下将后宫之事交由臣妾打理,天然得忠君之事,用心极力,不敢怠慢。”
“人间的奥妙终有一日会明白于天下,哪怕藏得再深,做过的恶总会有人晓得。”百里婧笑,她已能看得通透,不吝将最后一层本相扯开,任这小我的伤口透露在外,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百里婧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听在白露耳中便是天国。她俄然挣开了嬷嬷们的搀扶,朝凤座跑了畴昔,扑通跪在地上抱住了白太后的腿,要求道:“皇姑母!我不要验身!我不要入宫!皇姑母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