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白露疯了似的喊,拖着折了的胳膊想站起来。
“皇后真是稀客,自入宫以来,从未踏入哀家这慈宁宫半步,本日是甚么妖风把皇后这金贵的身子刮来了?”白太后沉声道。
再一对比身后被几个嬷嬷拥着且吵吵嚷嚷的白露,高低立判。
白太后可贵瞪大双眼,身子颤抖了一下,去扶白露的行动也止住了。
太后不及开口,白露厉声嘶喊道:“我未曾与人通奸!未曾!你休要污我明净!”
“露儿!别再提君越,哀家也许还能保你一命!”白太后背过身去,面无神采地低喝道。
“太后经验的是。既然此事与承亲王无关,本宫便不究查了。”百里婧竟低头认了错,涓滴不与太后顶撞。
“皇姑母救我!救救白家!”白露仓惶地要求道,嗓子早就喊得哑了。她的胳膊才被太医诊治过,脱臼了,皇后动手很有分寸,让她痛却没有让她死。
白日里,君倾明显被吓着了,夜里哭闹不休,百里婧抱着他哄了好久才肯睡去。
“……是。臣弟辞职。”君越挤出一丝笑,恭敬行了礼这才往慈宁宫去。
皇后落下一子,淡淡道:“承亲王忙着,本宫便不担搁你的工夫了。”
“如果陛下临幸倒也罢了,不过是小事,可陛下身子抱恙已一月有半,敢问太后,白郡主腹中这孽障是谁的种?!竟然敢同陛下的待选后妃私通款曲,乃至珠胎暗结,这但是极刑啊!”百里婧嘲笑道。
白露盯着那碗参汤,喉头又是一哽,眼泪便滚了下来,随后毫不踌躇地端起碗,一气将参汤喝下。
白太后这才发觉到了几分不对:“白郡主这是如何了?莫非有人押着你入宫不成?何人有如此大的胆量?”
白露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披头披发的模样狼狈不堪,她眼神躲闪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扯住了白太后的凤袍,急道:“皇姑母!您救救我和君越的孩子!我想见君越!您让他入宫来吧!他说会卖力的!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不是孽障!”
不卑不亢,有的放矢,百里婧说完这话谁也不看,回身便拜别了,连一个亲信也未曾留下。
“但是我……”白露不知何解,她现在另有甚么脸面返国公府?如果父亲问起,她怎能不说?皇后阿谁女人又怎肯善罢甘休?
“……”白太后一句不能答,皇后的每一句问都是圈套。
白太后蓦地闭上了眼,叮咛道:“君越,由你押送白露返国公府,本日之事,哀家会去请陛下的旨意,该如何措置,便如何措置。”
她不究查白露的“歪曲”,固然或许“暴虐”这个词算不得歪曲,可暴虐又如何?她本日带着破釜沉舟的杀伐之心,不惧在慈宁宫内独留。
挣不开摆布的监禁,白露指着百里婧道:“你……你暴虐!”
白太后的身子摇摇欲坠,宋嬷嬷忙搀扶住她,她怒不成遏道:“册封贵妃也是你的主张!”
白露唇角竟暴露笑意,眼神望着不知甚么处所:“露儿晓得。”
宫女们立马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皇后本日是盘算了主张与哀家难堪?”白太后冷眼瞧着完整不听她管束的黑甲军。
孩子的脸太细嫩,一点伤便刺目,君执却迟迟未曾说出甚么,唇边只露苦笑:“婧儿,你和倾儿刻苦了。”
白太后在凤座上坐下,以手扶额闭目养神,宫女在替她捶着双腿。可清净了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外头却喧闹起来。
“呵呵,那何事能够?”白露嘲笑,她头一回在白太前面前嘲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