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娘神情之间现凝愁:“不知三位可曾记得元宵夜塔山灯谜之会?其间有五人,除蜀王孟昶外,‘天’字号房中有一目光如炯、金刚威怒之人,那便是大楚王弟马希萼。另有一白衣红带翩舞之男人,此人恰是于阗国主尉迟僧乌波。‘地’字号房中有人称‘刘城墙’之善言者,为南边大汉国主刘晟之弟刘逢。而一旁清奇之人则是大理国王世子段思英。”
芊娘赞道:“赵公子见地过人,芊娘佩服,若能得蒙互助则幸矣!”
芊娘饮了口茶,叹道:“实不相瞒,芊娘我来高傲楚,往之西蜀,实乃情非得已。遐想当年,家父还是楚郡云涯子执掌,族中高低和乐,族人尊我为‘蓝阳郡主’。天福五年(940年),官军入侵,平我部族,迫我族人至深山。围困时,官军中长髯君怜我族人,施计相救,以我为质入楚都潭州,方保得族人全面。”
符儿打断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这事理我倒是明白,可不明白的是我三人皆为一介布衣,如何助得了你楚国成事?”
芊娘自嘲:“犹记得当时刚入楚宫面见楚王,才晓得救我之长髯君者竟是楚王异母之弟,马希萼!甚么战略?甚么垂怜?全都是骗我弃械投降觉得人质的诡计!而后便迫我抛家别土西入蜀川,又资我钱银构筑这七宝楼,意在揽集天下线报酬之所用,待机会成熟便来个里应外合,直袭蜀宫,灭国掠财!”
“水云神珠?芊娘如何得知?看来又遭小五露了嘴,怪道元宵夜许我神珠、骗我旋舞,果然内有玄机!”符儿内心想着,却听闻柴荣道:“荒唐!莫非我堂堂行商之人会为一点蝇头小方便要做些偷鸡摸狗的活动?”
芊娘道:“这便是了!”遂又拉起符儿小手,说道:“九女人才貌双绝,情采兼备,若能归之‘五仙’,则可号以‘妙采’,与我及妙心、妙音、妙思一道,入得蜀宫,近得神珠水云。”
“那为何还要行之?”符儿诘问。
赵九亦大笑:“芊娘若用美人计,恐我三兄弟没法给你变出个女人来!”
芊娘微浅笑道:“只要一个女儿身!”
柴荣点头:“楚狼之祸!”
攻之如孙,防之如墨,进退有据,守成为上。
芊娘正言道:“我虽为楚人,亦为楚事,但并不肯与楚君同谋。所做之统统皆因身为人质,如若不为,难保我族人安宁。而发难前官军并不能为我所用,诸多事件另有待众兄弟互助搀扶。柴官人多金,若助之马匹,事成后可翻滚得利;赵公子城下有人,助之丁壮,事成则可扬其威名;九公子多智,助之与我,可得大蜀国宝神珠水云!”
赵九道:“愿闻其详!”
芊娘道:“恰是!蜀王此举,明里翻着花朝节赏花乐事,实则欲借联盟邦国之势打击朝中内患。可惜蜀王老练未脱,犯了引狼入室之大忌。”
“怎讲?”符、赵、柴三人几近同声相问。
此时,芊娘仿佛还想说道些甚么,却被柴荣言辞挡了归去:“势态万变,恐难顺芊娘情意,恕我三人没法与之进退,劝尔另寻别人!”说罢,柴荣便拉起符儿朝门边走去,赵九亦起家跟从。芊娘却并不劝止,望着三人背影喊话道:“符女人慎虑,十今后接女人入宫!”三人并不转头,独自扬长而去。
柴荣听之,只手护在符儿胸前,诫道:“符儿不成去!”
“依你之见,蜀国迟早是要亡的,那又何需求我等助你,白费周章?”符儿轻言嘲笑道。
赵九低头细数,自言自语道:“东之大楚,南之大汉,西之大理,北之于阗,这蜀王邀众邻国于此时聚会,莫不是有甚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