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悟道:“芊娘妙手腕!本来我三弟,不,三妹早就在芊娘打算中,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芊娘却道:“非我一厢甘心,也要mm应允方可!想那日偶见妙心画中人物,顿起‘五仙’设法,虽未见九女人其人,却响其名号、招摇入市,实属冒险!”
赵九看着符儿鲜嫩的小手,又见之如小兔般颤颤惊惊的不幸模样,怎得忍心责打?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脑筋还没缓过神来。赵九摸了摸鼻子,又摇了点头,一边尽力压服本身,一边护着符儿双肩,推转至柴荣跟前,笑道:“你个小鬼头也把大哥给蒙骗了,还不讨罚去?”
善攻者,取其关键;善御者,隐其锋芒;
芊娘自嘲:“犹记得当时刚入楚宫面见楚王,才晓得救我之长髯君者竟是楚王异母之弟,马希萼!甚么战略?甚么垂怜?全都是骗我弃械投降觉得人质的诡计!而后便迫我抛家别土西入蜀川,又资我钱银构筑这七宝楼,意在揽集天下线报酬之所用,待机会成熟便来个里应外合,直袭蜀宫,灭国掠财!”
柴荣点头:“楚狼之祸!”
符儿仓猝上前去,拉着赵九衣袖仓猝解释道:“哥哥息怒,符儿不想欺蒙哥哥!只是初来乍到,着男儿衣装行得便利。蒙哥哥不弃,结为同性兄弟,后又同住一屋,怕哥哥不便,亦怕别人闲言,遂才一向不敢相告,符儿愿为哥哥惩罚!”说着便将手心摊开,低头伸至赵九跟前。
芊娘道:“二位只见以外相,却已忿然不满。殊不知这蜀宫里的内斗才最是可爱。孟昶君新政,根底未稳,朝中老臣仗权欺主不说,还用心与之作对。新主颁施新政,旧臣群而冲突,上令无以下达;新主欲体察民情,旧臣诬民之刁,下情无以上报。新主愈是‘矫枉’,情势便愈是‘过正’,使得宫廷朝纲混乱,百姓民不聊生,若不是先皇孟氏积累下来些基业,蜀国早便亡了。”
芊娘正言道:“我虽为楚人,亦为楚事,但并不肯与楚君同谋。所做之统统皆因身为人质,如若不为,难保我族人安宁。而发难前官军并不能为我所用,诸多事件另有待众兄弟互助搀扶。柴官人多金,若助之马匹,事成后可翻滚得利;赵公子城下有人,助之丁壮,事成则可扬其威名;九公子多智,助之与我,可得大蜀国宝神珠水云!”
柴荣听罢竟拍案而起,正言道:“财贿,亦如生民植种之稻米,点滴心血,辛苦奋作而积累。虽说天下之人皆为‘好处’二字来往,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能见隔壁家敷裕便觊觎其财帛,企图不劳而获,净做些诡计打劫之肮脏事!”
赵九插话道:“此说倒是可托!听闻楚王马希范初在朝权时曾派兵围歼叛楚彭氏一支,后彭家二公子率溪州各部归降,以身为质随楚军班师,坊间多赞其凛然正气,未曾想是面前之荏弱女子。”
未等芊娘释疑,赵九抢白道:“东楚之马希萼,南汉之刘城墙,西大理之段世子,北于阗之僧尉迟,加上中蜀孟昶新君,岂不是刚好五人?芊娘好用美人计,怕是要送美人于宫中近身奉养。”
柴荣警悟着喝道:“这可不可!”
芊娘亦点头,接道:“据我所知,楚王已派五千精兵乔装混入蜀都,另有三万主力囤积蜀楚边疆,只待仲春十五花朝节趁乱行事。”
赵九接道:“大哥言之有理!但现在兵家盘据,自主称王,若想于众国当中敏捷强大,仿佛只要两条路可选:一是大兴农垦,囤积本身;二是大兴战事,将他国之金银变作本国之军资,使他国之群众沦为本国之奴婢。但是,身处这乱世,正所谓‘皇位轮番转,来岁到我家!’谁又会挑选躬耕于田亩,举三五年乃至十余年之力渐以自强?大多择厥后者,图谋削山填谷之事。不过有人用之以阳谋,有人使之以诡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