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娘赞道:“赵公子见地过人,芊娘佩服,若能得蒙互助则幸矣!”
赵九见柴荣言辞回绝,亦称道:“名利皆浮云,何况能不能成事还是后话,犯不着蹚这趟浑水!”芊娘又道:“这浑水趟不趟尽由着各位,我只将面前情势相告,算是尽友朋之谊。”
此时,芊娘仿佛还想说道些甚么,却被柴荣言辞挡了归去:“势态万变,恐难顺芊娘情意,恕我三人没法与之进退,劝尔另寻别人!”说罢,柴荣便拉起符儿朝门边走去,赵九亦起家跟从。芊娘却并不劝止,望着三人背影喊话道:“符女人慎虑,十今后接女人入宫!”三人并不转头,独自扬长而去。
赵九看着符儿鲜嫩的小手,又见之如小兔般颤颤惊惊的不幸模样,怎得忍心责打?只是一时半会儿的脑筋还没缓过神来。赵九摸了摸鼻子,又摇了点头,一边尽力压服本身,一边护着符儿双肩,推转至柴荣跟前,笑道:“你个小鬼头也把大哥给蒙骗了,还不讨罚去?”
“水云神珠?芊娘如何得知?看来又遭小五露了嘴,怪道元宵夜许我神珠、骗我旋舞,果然内有玄机!”符儿内心想着,却听闻柴荣道:“荒唐!莫非我堂堂行商之人会为一点蝇头小方便要做些偷鸡摸狗的活动?”
赵九插话道:“此说倒是可托!听闻楚王马希范初在朝权时曾派兵围歼叛楚彭氏一支,后彭家二公子率溪州各部归降,以身为质随楚军班师,坊间多赞其凛然正气,未曾想是面前之荏弱女子。”
芊娘道:“二位只见以外相,却已忿然不满。殊不知这蜀宫里的内斗才最是可爱。孟昶君新政,根底未稳,朝中老臣仗权欺主不说,还用心与之作对。新主颁施新政,旧臣群而冲突,上令无以下达;新主欲体察民情,旧臣诬民之刁,下情无以上报。新主愈是‘矫枉’,情势便愈是‘过正’,使得宫廷朝纲混乱,百姓民不聊生,若不是先皇孟氏积累下来些基业,蜀国早便亡了。”
芊娘略带颤音道:“可贵赵公子晓得我家旧事,但厥后之事恐公子便不能得知。”
芊娘自嘲:“犹记得当时刚入楚宫面见楚王,才晓得救我之长髯君者竟是楚王异母之弟,马希萼!甚么战略?甚么垂怜?全都是骗我弃械投降觉得人质的诡计!而后便迫我抛家别土西入蜀川,又资我钱银构筑这七宝楼,意在揽集天下线报酬之所用,待机会成熟便来个里应外合,直袭蜀宫,灭国掠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