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上凡六五,五五五工六。
符儿手扶金簪窥视镜中模样,看起来确乎与己身不符合,遂推却道:“姊姊美意九儿心领,所托之事也定会殚精极力。但持此宝贝乃神山巫女之节兆,断不成随便离身或转赠别人。”
花蕊叹道:“余的不敢测度,凭实而论,身为人妇,若不得夫君信赖,如何筹划家务?身为巫女,若不得蜀王信赖,如何探取神珠?这‘信赖’二字断不成失。圣上既对我有所猜忌,却仍旧封我为夫人,入主这金华殿,一来以这高贵之身份将我困住,二来又于眼皮底下几次摸索,若我有半点差池则命将危矣。再者,宫中各房已视我为掌刺,那李氏昭容竟派亲信小娥于我贴身奉养,寸步不离,每日所见何人,所做何事均得向其报备。何如小娥脾气本善,不但无恶语诽谤,还到处包庇照顾,遂临时相安无事。但宫中人事浮杂,情势风云变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反击!我便虔心修诚,养性省身,每日采写宫诗,将所见所为一一明示。”
花蕊脸颊绯红,于镜台香屉中网罗入迷山宝贝珐琅彩花簪与仁风翠步摇,用抹细绢布细心擦拭,饰于符儿素绾的发髻上,含笑道:“花蕊幼时最喜宝簪,觉得金钗嵌鬓便能引龙共舞,与凤常弹;现在虽已摇身凰凤,却因钗钿事而与夫君冷淡,不如与赠mm,配匹才子,妆点笑靥。”
符儿欣喜道:“蜀王前朝倒霉,怕歹人伤害,故而事事留意。匕首一事恐不但对姊姊一人,后宫各房侍主均应如此。”
“哟,符mm来了!”花蕊迎着花镜,理了理青鬓,看望着镜中符儿的身影号召道:“mm快过来,帮姐姐从后里看看这新梳的云髻款式可还应目?”符儿靠近前去,但见乌光稠密的缕缕青丝被层层叠叠地堆置成绮云状,饰以满头的银钗银钿,甚为缭眼。
“姊姊既然已有筹算,需着九儿做些甚么?”符儿有惑,遂直言相问。
符儿取下花簪交还与花蕊手中,两人四手交握,谛视着镜中花影。
花蕊透露道:“不好,一向都不好!夫君猜忌,后室妒忌,宫人无服管束,且加上姊妹分离,怎生过得好?”
扬杓千澜水,净透一瓣心。
花蕊释曰:“古之宫诗,当然浊俗者多,清雅者少,但红墙表里皆好,既可披之管弦,又可咏于歌喉,传播甚广。我做宫诗,重在诚意正身,修为心性,固选物取象力戒浮糜,只愿以素笔一支怜取周遭人事,诚以言之。”
花影灯前映,害羞若红杏。
“姊姊这是要我去做刘小娥第二!?”符儿笑问道。花蕊被符儿问得有些难为情,眉头紧蹙,斜咬朱唇,刚欲开口谈吐却又被符儿开解道:“九儿与小五闹着玩呢!想现在阿二与小四身处教坊,宫中行走不便,唯有九儿像个丛林里的野猴子满宫里乱窜,即便姊姊不言,九儿见闻紧急事定当于姊姊相商。只不过……如果姊姊们通达之红还在,这通联之事便毋须由姊姊决计叮嘱。”
工工工六四,尺尺上乙上。
合四乙尺工,工六上四尺。
簪花一妙笔,妆成碧波倾。
“何事?但说无妨!”花蕊缓缓隧道:“六宫官职总新除,宫女安排入画图。二十四司分六局,御前频见错相呼。经《令箴》一事,九儿虽已无官无职,但却在浩繁女官中脱颖,附属尚宫局,摆布刘莲心。姊姊相请,可否于游走六局时留意诸事,探得一二关头以解心忧?”
符儿不解道:“五姊姊入主后宫,九儿本觉得在姊妹中景况上佳,哪知竟会如此,快快细道了来!”
工工工六四,尺尺工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