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逆了我的心愿,不必徒劳。
山茶女道:“从一而终,谓之纯洁!若不能娶,翻牌过后,万人鄙弃。与其苟活,不如归去!”山茶女咳出一口血,续言:“方今一死,唯有一事未能愿了,还望兄台怜悯,将琵琶肚内珠玉取出,替我还与芊娘,以此赎身。”
“mm恐是小题大做罢,我倒是感觉七宝楼糊口安闲,高低和乐,又经常有别致事物供人把玩,现在姊姊我牌技大增,兴趣尚浓,怎是说走便走?”说这话时,看得出妙音的全部心机都还挂在牌桌上。九儿便问:“姊姊可知地宫有龙潭虎穴之地?”妙音道:“似曾传闻,尚未一见。”九儿道:“你可知那肮脏之地亦设赌局,赌输之人呼天抢地,撞墙致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九儿又道:“姊姊又是否晓得‘翻牌子’的端方?”妙音道:“如何翻牌?是个甚么弄法?有这雀儿牌好玩吗?”
九儿偏不信,说话间便往楼上去。在扭转楼梯上劈面与一精干少年擦身而过,只觉一阵清风劈面,像是在哪儿感受过,那样暖和而熟谙。停思了半晌,还是跨步上楼去寻说五姊。
客岁日头落,官人桥上过。躲雨碰到我,将我比嫦娥。
九儿不忍打搅,亦知于此情此景,即便“打搅”劝言其分开,终也无济于事。遂观了一阵画,便黯然分开。
下得楼来,见赵九仍在跑堂角落里单独饮茶,忽觉心底暖和,迎上前去道:“哥哥一人于此,不感觉闷?”
第二幅底衬为及其罕见的碧玉兰,九儿曾在神山云龙阁藏书《艺文志・画略・异域奇珍》中见过有人以此作画,却不想被移入此幅图中作衬,且引入一只停滞于指尖的花色胡蝶,将一袭粉衣的阿二衬托得极富神韵。
九儿模糊不悦道:“我虽无亲见其人,但论逼良为娼,聚众淫乱之行动,便知卑劣。”
第四幅画的恰是九儿,装束还是下山时的白衣白裙,衬的倒是净白通透的红色牡丹,只是在小五的神笔勾画下,无用一色一彩,竟显得超脱灵动,五光十色,俊彩飞扬。见每一幅画落款处皆有“妙手妙心”字样,九儿便知是小五所作,不由慨叹佩服。
赵九笑容止住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为兄怎会如此吝啬。弟弟固然坐,我让人再取一杯来。”符儿问:“用此杯便可,何故另取?”赵九言:“是为兄不周,忘了奉告,方才得遇少时同窗兄长,展转至此,有缘相聚,同茶共饮,序言很久,弟弟进门时其刚好出门去。”符儿道:“重阳日他乡遇故知,真乃人间幸事。”
“妙心女人,有人找--”跟着专伺婢女的轻言传唤,小五拿着画笔回身回看,见是九儿,便言道:“让它出去罢。”九儿谨慎翼翼地跨进斋房,环顾四周,墙上挂的尽是些卷轴书画,案台桌几上也端放着画有各式花腔的轻纱团扇,一幅泼墨山川的屏风后挂着五款条幅小像。
赵九呷了一口茶,道:“缘分订交,随运流转,机会成熟,天然会晤。”
只才一阕,那当事的官人便焦急解释道:“卿卿羞煞我矣!我是曾说过,等我将手中皮革发卖出去,置换成金银,定当使八抬大轿踏破门槛来娶。哪个晓得刚把货色水运出川,便遭河匪劫夺,幸得人全,终无颜以见,奈之何?”山茶女续弹唱道:
那官人欲要急出泪来,哭诉道:“卿卿莫怪我!花牌实难翻,倾我周身帛,无钱何娶妻,无财怎赡养?何况兄难当,弟妹多依傍,食为家母资,酒为严父舍。父母乃命令,莫踏鹊枝窝,非今不肯娶,只怨时未几。”山茶女闻罢冷语一笑,自顾自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