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送手镯,二回摸我脚,三回钻被窝,誓词要娶我。
“又是芊娘!”九儿内心想着,嘴里劝说道:“芊娘非良善,姊姊千万不要受其蒙蔽。”
客岁日头落,官人桥上过。躲雨碰到我,将我比嫦娥。
我逆了你的心愿,不必烦恼;
“二姊姊好找!”九儿一进厨房便酬酢道。
符儿听此一说,也隐有遗憾,慨叹道:“哥哥的哥哥,那便是符儿的哥哥,如果再遇,必然要劈面访谒,只怕又会如本日这般无缘相见哪!”
此时,小五一手托调色之梅花盘,一手执画笔正凝神倾慕地于最后一幅勾皴点染。
妙思对劲地揪了一片递给九儿道:“这叫‘糯米糕’,是用糯米粉和白沙糖做的,夹心一层我用了核桃仁和玫瑰糖,有滋阴补气、润肺化痰之效,你尝尝吧!”
妙思低声道:“就是小四啦。”九儿顿时无语,目睹着阿二沉浸在对芊娘的非常崇拜与对美食的非常眷恋中,思忖着劝言其分开这里恐不易,便端着糯米糕上楼去,深思着说动四姊。
九儿被妙音问得喘不过气来,呛声道:“等你们都被翻牌子可就晚了!”
山茶女嘴角含笑言:“若能以我之死,激起官人斗志,亦是一件幸事。”
唱声绝,弦音灭。只听“咣啷”一声,一溅飞红从小轩窗上滑过,若一粒粒山茶小花跃动在洁白无染的窗纸上。
九儿紧着问:“谁是‘妙音’?”
九儿道:“言尽于此,不便强扭,五姊姊人在那边?我欲前去。”妙音道:“妙心应在楼上‘四宝斋’作画,你自可去,但别想劝她出走,她的心早就许在这儿了。”
阿二向九儿做了个“嘘--”的小行动,等近得身来才小声说道:“可别叫我‘阿二’,叫我‘妙思’,芊娘给起的艺名儿。”
从右至左先是一幅身着孔雀羽的蓝衣女子像,画中之人半倚山石,下颌微伸,非常崇高的姿势,身后衬着漫山遍野的桔梗花,肆无顾忌地盛放着。整幅画皆用蓝色胀满,却涓滴不显痴肥,宝石蓝、月光蓝、湖水蓝、湛天蓝相互映托,层次清楚,浓淡有致,让人有凝神之痴,探秘之欲。
第二幅底衬为及其罕见的碧玉兰,九儿曾在神山云龙阁藏书《艺文志・画略・异域奇珍》中见过有人以此作画,却不想被移入此幅图中作衬,且引入一只停滞于指尖的花色胡蝶,将一袭粉衣的阿二衬托得极富神韵。
“姊姊,这七宝楼非久留之地,还是速速与我分开才好。”九儿开门见山道。
山茶女道:“从一而终,谓之纯洁!若不能娶,翻牌过后,万人鄙弃。与其苟活,不如归去!”山茶女咳出一口血,续言:“方今一死,唯有一事未能愿了,还望兄台怜悯,将琵琶肚内珠玉取出,替我还与芊娘,以此赎身。”
妙思道:“想必是错怪了!芊娘为人驯良,供应衣食,调教技艺,难遇之人!”
赵九起家让座,打趣道:“枉自为兄担忧一阵,想不到弟弟倒是重色轻友之人。”符儿面露难堪,想起此后果心急三位姊姊,确切将义兄抛之脑后,便赔罪道:“弟弟知错,以茶代酒,算是赔罪了!”说罢便拿起桌上另一个茶杯便要往里倒水。
工工六工五,已五六五已五。已五六四尺,工尺上尺六工。
赵九笑道:“恐是来不及闷!方才弟弟为隔间女人叫去,随即我那同窗兄长安设好其师叔便回此与某倾谈数语,后又紧着寻其师父,弟弟返来时刚巧临着兄长出去,不逢时哪!”
正聊叙着,妙音从隔间唤道:“九儿,过来罢!”符九便告别赵九,穿门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