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慢着,是敬皇上之酒,怎的自饮了起来?真是分歧端方!”符儿脸红,见不好推委,赶紧又倒上一个大半杯,隔着筵席,远远地遥敬孟昶:“小符大胆向皇长进酒!”
“管弦声急满龙池,宫女藏钩夜宴时。好是贤人亲捉得,便将浓墨扫双眉。”花蕊夫人笑着笑着,竟然脱口一首宫诗。
“咚咚!”哪怕只是瞧上一眼呢……
“咕噜--咕噜--咕噜--”趁着月黑之际,符儿携着偷来的凤头钩冒然潜入池中,本来水性不佳,却因神力互助,即便于昏黑的池水中亦觉如履高山,如沐东风。加上凤头钩入水便透荧光之色,符儿顺利地摸索前游。渐近浮生殿下池心之底,面前之况令符儿惊奇:不知何时,神珠埋藏之地竟建起了巨型陵墓。符儿以神力击打,无一丝形变,近身抚触,乃知墓身由金刚之石砌成,坚固非常。符儿游走一周,发明一道墓门,上刻“龙头石”三字,门上一处凸起,好似凤头钩之形制。符儿判定将神钩嵌入,龙头石门开,符儿跟着身后涌入的池水跻身墓道。
“小符姑姑,为何单独一人在外殿服侍,宫人皆唤姑姑,欲敬酒为贺!”辛尚仪好不轻易找到符儿,上前就往月华东宫里拉扯。符儿一把摆脱,悄声道:“还不成的事,莫要大声嚷嚷!”辛尚仪巧笑道:“迟早的事!里头就等姑姑先行受赏,我之后辈乃能居上哇!”符儿推推搡搡地入殿,见孟昶坐主席与众妃嫔游戏正乐,本身赶紧掺入宫人一行远远地瞧看。
“是!宫诗!”花蕊本身也不敢信赖,经历神力去尽的数月后,竟能古迹般地重拾宫诗,这于宣华苑无疑是一个严峻的喜信。
符儿拱手对曰:“既然皇上记得神珠之事,为何各式刁难,又一再迟延?莫非……已然悔之不成?”
又几声心跳畴昔,第三道墓门将要翻开,本来安静的池水忽而澎湃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外涌退,像是墓门外有无穷牵引,欲将其呼唤了归去。
木鱼子曰:水殿无中生有,穹顶夜宴神偷。指尖风云变幻,流云走马苍狗。
“咚咚!”潮涌皆往身后退,但只要抓住石碑,或答应以挺畴昔……
“罢了,罢了,符尚宫乃有功之臣,这杯酒朕喝了便是!”终是孟昶出面替符儿解了围,又命符儿同桌,符儿推却“不敢”,花蕊夫人也觉着“不大合适”,更不提蒋修媛了。在席的另有卢充容,只顾察言观行,笑而不语;坐于末位的耿采女虽与符儿有一段友情,此时却也不敢逞强,倒是安氏德妃呼吸和顺隧道一声:“快来,与我同坐。”符儿悄悄点头,前去为德妃娘娘斟酒。
孟昶、花蕊、德妃、修媛、充容五报酬一保,其他五人另作一保,席间击乐传钩,停罢轮番猜钩,猜中者对保罚酒,猜错者自家以墨上脸,扮作花猫以娱人。端方一出,席间欢声笑语便也无断。
“猖獗!”孟昶大怒,拍案而起,数名带刀侍卫冲将而出,团团围停止无寸铁的符尚宫。
谈笑间,教坊二十四乐伎中,坐部首席琵琶伎因巧舌慧语,对答得体,为皇上嘉许。新晋之击板伎因资容漂亮,箜篌伎身材婀娜亦得天子盛赞。三人得令退席,凑足一桌满满十人,便要大开藏钩之戏,乐得一段清爽。
符儿无法,点头报命,暂别仙姑与白狼,不日谋珠。
蒋修媛没好气地白了符儿一眼:“俗话说‘酒满茶半’,符尚宫,您这敬的但是酒!”停了半晌又补上一句:“刘莲心在时没教过你端方么?”符儿半咬着薄唇,再一次拎起酒壶,谨慎翼翼地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