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儿无法,点头报命,暂别仙姑与白狼,不日谋珠。
“扯谈!小天子前有承诺,后却忏悔迟延,便是不义之‘骗’在先;巫女不管抢之、夺之、偷之、取之,当为公理!毋须多言,足月之限,命尔谋之。不然,断将神力收回,逐入迷山,消弭巫女之序。”
转眼,大暑将近,水殿大成。符尚宫亲手打制水车,取龙池之水浇洒水晶穹顶,又设八角风轮于环殿,令高低通凉,四围畅达,置身水殿,神清气爽。
“皇上,夫人,乌梅仙姑于宫外求见!”廖公公帐前迎候多时,闻内殿略有声响,方才禀报。
恰是皇家避暑之际,青城山麓白云道观内走出一玄袍道姑,随身一驯善白狼。
蒋修媛复又催促道:“进酒得走到皇上身边才是,哪有隔天隔海的事理?”符儿方才双手捧着杯中满酒,全神灌输地关照着,脚生莲步,缓缓地移身至孟昶身边:“请皇上喝酒!”蒋修媛远远地看着,大笑:“起初听闻符尚宫文笔甚佳,克日又见技术之妙,不想倒是其中看不入耳的木头,连个好生的酒话且不会!”
“猖獗!”孟昶大怒,拍案而起,数名带刀侍卫冲将而出,团团围停止无寸铁的符尚宫。
“退下!”孟昶稍稍沉着,命摆布之人皆散去,徐行踱至殿下立着的符儿跟前,转而奥秘道:“想必符尚宫亦是成心迟延!”
“宫诗!花蕊夫人又作了宫诗!”未等花蕊开口,席间世人已然鼓噪起来。
玉钩传于符儿手中,孟昶着意道:“此物乃于承平之基处偶现,应与水云神珠有莫大关联。”符儿随便听了听,便将凤头钩交予身边的耿氏采女观瞻,本身饮起杯中酒来。
“咚咚!”哪怕只是瞧上一眼呢……
“管弦声急满龙池,宫女藏钩夜宴时。好是贤人亲捉得,便将浓墨扫双眉。”花蕊夫人笑着笑着,竟然脱口一首宫诗。
欢乐之乐并未消逝,孟昶于席间慨叹:“难怪世人称这凤头钩为神物,果然有神力!”便将方才那柄长钩传予席上之人细心察看:钩身为玉质,动手冰冷,润色和正。前端曲折上翘,面刻芙蓉花朵簇凤头;钩柄浮有回文,若隐若现,似水流之感;尾端顺势下潜,似有雁落平沙或是飞鸟归巢之意,令人见之心安,将那世事看淡。
“噫,多亏了这藏钩之戏呀!欢愉真情激起内心久丧之诗欲,真是可喜可贺!”凭这一语,琵琶伎再得皇上奖饰,当场便封了个婕妤。
符儿当然不肯去,但也决不能对修媛娘娘之邀无动于衷,便是硬着头皮移步于筵席一侧,接过侍酒宫娃托盘里的酒盏,默不出声地倒酒,捧杯,一饮而尽。
“蕊儿,不过是那乌梅道人,为何如此惶恐?”孟昶于龙床之上轻声扣问。
“慢着,慢着,是敬皇上之酒,怎的自饮了起来?真是分歧端方!”符儿脸红,见不好推委,赶紧又倒上一个大半杯,隔着筵席,远远地遥敬孟昶:“小符大胆向皇长进酒!”
“小符姑姑,为何单独一人在外殿服侍,宫人皆唤姑姑,欲敬酒为贺!”辛尚仪好不轻易找到符儿,上前就往月华东宫里拉扯。符儿一把摆脱,悄声道:“还不成的事,莫要大声嚷嚷!”辛尚仪巧笑道:“迟早的事!里头就等姑姑先行受赏,我之后辈乃能居上哇!”符儿推推搡搡地入殿,见孟昶坐主席与众妃嫔游戏正乐,本身赶紧掺入宫人一行远远地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