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我见过!便是那酒池肉林的嘻哈看客,张业身边狐假虎威的王德筠。当日送七宝溺器涉险,就是这厮满口肮脏,害我尴尬。”符儿隔着梅林远远地盯着,暗里里将影象深处的飞花碎片敏捷重组,细心揣摩。见刘城墙呼救有望,吓得满地打滚,却还声声喊着“轻柔快走”,符儿天然不会袖手旁观。
“妙思,莫动!”段世子仿佛已锁定这味奇香,一步一步向妙思靠近。第七步,阿末香;第六步,苏合香;第五步,青木香;第四步,降真香;三步,广藿香;两步,孩儿香;只差一步是乳香。
“情愿,情愿!不过,我从不敢期望做你的牛郎,我只愿做一头老黄牛,到那里都跟着你,上天--上天--”正说着,趁符儿不备,刘城墙一个俯身钻入符儿撒花百褶裙下,将符儿高高地托起,摇摇摆晃地挂在肩头,紧着一气儿猛跑。两人的笑声震惊了全部百花潭,又从百花深处顺着欢娱的溪水延长至浣花溪,不知不觉已来到雪梅园四周。
“这个你拿着!”符儿取出怀里的神山宝贝锁玉绣金铃交给刘城墙,“这金铃是宝贝,碰到伤害含在嘴里,能保你安然。”刘城墙双手接过,点点头,又摇点头:“那轻柔你呢?”顾不很多说,符儿已投入到以一敌众的械斗中去。顷刻间,满园的梅花花瓣漫天飘飞,白的似雪,红的似血,在黑压压的枝条间摇摆飘零,忽而簌簌下落,忽而一冲继起,忽而胶葛展转,忽而四周消逝。
“汉国果然没有兵,那要王子也是无用!刘王子休怪本将军不怀旧情,奉张丞相口谕,‘不助我者,便是与我为敌!’”说罢,一剑刺向刘城墙的头颅。说时迟,当时快,刘城墙全部儿活了起来,不断地在地上翻滚,竟被他躲了畴昔。王德筠一击未中,当即退后几步,令数十名持枪军士向刘城墙围击。
符儿感慨伤悲尚未成气候,但闻刘城墙于雪梅园中一边呼救,一边高喊着:“轻柔快逃!”符儿眉头一皱,心想:“不好!最坏的恐怕还是来了!”仓猝抽出腰间的元符尚木枝,警戒地向雪梅园靠近。
“好香!”段世子炼香未毕,已觉酥软醺醉,细心辩白,并非沉檀二香,遂停干休中香事,起家遍寻香源。
木鱼子曰:心系枯枝,便偶然红叶;意留口脂,即成心圆盒。非因红叶之不美,哪怕圆盒方且直,成心即有情,有情最无情。
枪林剑雨金铃救口脂香印美云兜
世子在摆满各式香具的花架与装载各种香料的香屉间盘桓,总感受那圆盒的奥妙已近在天涯,竟没法揭开。妙思考性从花架上精选三五香具,于香案上按五行排开,又取出屉中香料,谙练地为段世子起了一炉安眠香。两人席地而坐,调息凝神,任由卷烟自香炉内升腾发散,随物赋形,入脑入心。垂垂,两人皆入灵动仙界,沉寂天然,心旷神怡。
“轻柔,轻柔,快上本王车驾,你我相伴赏花!”趁着人多热烈,刘城墙揣着厚脸也学着孟昶帝的模样将符宫娃从前面一把抱住。符儿轻而易举地摆脱开来,一见是他,晓得一时半会子也摆脱不掉,干脆相邀:“这大好春光,躲在车驾里岂不孤负了?匪匪若要赏花那就随我近处逛逛!”刘城墙见符儿利落承诺,顿时心花怒放:“逛逛好!走耍走耍,边走边耍!”
段世子炼香,凝神定笃,分秤谨慎,精微发汗,密意款款。妙思不免隔火闻香,心头挠痒。回身坐于楠木雕花妆镜台前,理整云鬓,精修眉眼,胭脂扑粉,口脂涂唇。
两人相对而立,段世子忍不住探听:“你擦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