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敌百,符儿早已力量不支,转头却又见刘城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如何还没走?”“轻柔,遇见你是我刘逢这辈子运气最好的一次!”刘城墙憋了口气,“下辈子还想和你在一起。”
两人相对而立,段世子忍不住探听:“你擦的是甚么?”
这四周也是一片梅林,并非雪中红梅,而是一片花期已过却枝形独特的腊梅林。林间溪水潺潺,林中鸟语不竭,这统统本也是极好的,穿行其间,符儿心中却突然一阵怅惘,愁闷不成自拔。
“汉国果然没有兵,那要王子也是无用!刘王子休怪本将军不怀旧情,奉张丞相口谕,‘不助我者,便是与我为敌!’”说罢,一剑刺向刘城墙的头颅。说时迟,当时快,刘城墙全部儿活了起来,不断地在地上翻滚,竟被他躲了畴昔。王德筠一击未中,当即退后几步,令数十名持枪军士向刘城墙围击。
符儿感慨伤悲尚未成气候,但闻刘城墙于雪梅园中一边呼救,一边高喊着:“轻柔快逃!”符儿眉头一皱,心想:“不好!最坏的恐怕还是来了!”仓猝抽出腰间的元符尚木枝,警戒地向雪梅园靠近。
深处找,有缘相聚,无缘相分袂,比方花之美,浑然天成,不成强求。”
“情愿,情愿!不过,我从不敢期望做你的牛郎,我只愿做一头老黄牛,到那里都跟着你,上天--上天--”正说着,趁符儿不备,刘城墙一个俯身钻入符儿撒花百褶裙下,将符儿高高地托起,摇摇摆晃地挂在肩头,紧着一气儿猛跑。两人的笑声震惊了全部百花潭,又从百花深处顺着欢娱的溪水延长至浣花溪,不知不觉已来到雪梅园四周。
“轻柔,轻柔,快上本王车驾,你我相伴赏花!”趁着人多热烈,刘城墙揣着厚脸也学着孟昶帝的模样将符宫娃从前面一把抱住。符儿轻而易举地摆脱开来,一见是他,晓得一时半会子也摆脱不掉,干脆相邀:“这大好春光,躲在车驾里岂不孤负了?匪匪若要赏花那就随我近处逛逛!”刘城墙见符儿利落承诺,顿时心花怒放:“逛逛好!走耍走耍,边走边耍!”
孟昶銮舆入了皇家道观,滞留的宫女寺人们只能在紧邻的百花潭等待。现在另有一两个时候闲来无事,可贵出宫门的小宫娃纵情地在百花丛中嬉闹玩耍。
“轻柔,你笑起来好美,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这类言语,符儿早已听刘城墙说了不下百十遍,每一遍,符儿也总会冷冷地回应:“你何曾见过真正的仙女?”
段世子炼香,凝神定笃,分秤谨慎,精微发汗,密意款款。妙思不免隔火闻香,心头挠痒。回身坐于楠木雕花妆镜台前,理整云鬓,精修眉眼,胭脂扑粉,口脂涂唇。
苦涩口脂在两人舌尖上通报,妙思心底收回“到我这里来,带我飞出去”之热切,两人相拥,半梦半醒。惝恍间,数百只体长五寸的千足蜈蚣从稀少的花架上缓缓流出,从麋集的香屉里垂垂排泄,从镂刻的妆镜台裂缝间不竭涌出,步步紧逼,愈聚愈密。
“好,好,好,本王这回可真走了,有缘必然要再见!”
“那日元宵,正月十五好热烈,枯木逢春犹再发,模糊昨夜月,转眼到目前。
“王子殿下,你的救兵呢?”问话者一手拿着利剑一手剔着牙,铠甲掩不住澎湃前突的圆肚,锦盔罩不住脸上的横肉与散着酒气的下颌。
刘城墙双前一闭,大有刀俎鱼肉之态。符儿见势不妙,立即穿林而至,飞身挡枪。元符尚木枝神力非常,三两下便将周遭兵士打散。“噢,本来轻柔女人才是你刘王子的救兵啊!”王德筠再退十余步,藏身于盛开的梅林,林中蹿出另一群兵士,向符儿与刘城墙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