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阱口复被讳饰起来。柴荣这下有些急了,心头打鼓嘴里含枪地骂道:“你这小破孩子,看我上来不清算你!”一边用脚尖在弧形沙壁上高凹凸低地凿下几个洞。凿着凿着,顿时恍然大悟起来,觉着那孩子恰是这坑的顽主。柴荣不平,思忖着反戈。
俄然间,一串欢娱的铃声唤醒了酣眠中的小符儿,眉眼一睁,嘴角一翘,下巴一抬,憋了好久的憨笑滂湃而出,乃至带有一丝丁壮男人的豪气。
柴荣尚未纵情,但见符儿仓促归去也不便挽留,自语道:“明日可与符儿再探究竟。”
见符儿一心直奔石壁而去,便也跟从前来,两人细细地打扫着覆掩之泥土,摆布渐显出两句古文誊写之联句,右起:一人孤守二人同眠大家人间种偶然之花。左云:一花独立双花并蒂花花天下待有缘之人。中间石壁纷繁排布各式图文,约莫百字,绝少反复,有似熊熊燃烧之烈火,亦有谷粒饱满之黍粟,或有结绳记事之法术,甚有周易乾坤之卦象,布局如斜织棋盘,间距相隔,反正成行。待灰尘皆去,拓印乃成,遂现每字旁皆有大小均匀指眼一枚。
轰隆啪啦--哐啷呲咵--几声嗷叫伴着一阵崩塌,坑里忽地敞亮起来,一只白狼翻滚下落入坑中,被埋在厚厚的蕉叶堆里,待挣扎起家,竟朝着小符儿扑腾而来,张着大嘴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吞掉小符儿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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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头顶一抹轻黑,一颗圆饼状的孩子头在坑沿上闲逛,因为背着光,实在看不清那孩童的脸庞,只要一双圆睁着的大眼睛用力地在寻觅着甚么。
柴荣见鱼已中计,一本端庄地言:“你可曾瞧见坑底石壁上奇怪的图文?柴某乃读书之人,想拓印一幅归去研读,这可不伤天害理。本日你且回家筹办纸砚,明日中午还在这里相见,可好?”
复行数十步,墓道尽黑,不见东西,遂现一星点状绿光萤石置上壁。
柴荣先将摆布食指别离插进“木”字和“林”字格指眼,符儿也高举着左手,谨慎翼翼地碰触着“森”字格指眼。
“那你但是每次都能逃脱?”
小符儿一脸当真道:“姑姑常言:身为帝王命,岂能为人妃?你且嫁于符儿为妾罢!”
“中了,中了中了!”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敏捷地解下绑在发际的彩铃发带,忍不住吻了吻这串经常给她带来荣幸的小玩意儿,像头小鹿般一蹦一跳地往圈套跑去。
“你把手伸下来,给你看一眼。”合法符儿捋起左臂宽口胡蝶袖伸手入洞之时,底下猛地蹿出一只黑手,将小符儿连手带人拉扯下来,起好儿落在柴荣健壮的胸膛上。
符儿猎奇地翻开蕉叶一隅,朝着洞子里的人问道:“你吹的甚么奇怪物儿,借我瞧瞧!”
“不可,明天我救你一命,按礼说你得酬谢我!”柴荣内心打着小算盘用心犯浑到。
“再见,符儿!”柴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有些沉沦起来。
借着洞口的一缕微光,柴荣细细打量着面前如花蕾般绽放的孩童,“哈,本来是个女孩儿。”符儿一嘴上前狠狠地咬住柴荣的右手指节,却未曾听其哼哈一声,遂心有不忍地松了口。
柴荣闻声一串银铃摩擦碰撞之声,心头微微有些快感,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见符儿上身着莲斑白交领振袖纱衣,下身穿沁绿织纱襦裙,中腰束石青色腰带并绾了个大大的胡蝶结,映托着乌黑晶莹的柔滑肌肤,盈盈夸姣,灼灼敬爱,忍不住故意扳话几句。
墓室前置八具木棺,皆以钉头封之,后室设有两具庑殿石椁,且椁盖侧倾,并无葬别人。但见此中躺放一幻彩人面金箔,柴荣遂拾起遮面以逗趣符儿:“传闻前朝君王者皆掩面金箔,符儿见我可有帝王相,干脆为朕妃,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