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心,皆是如此。”
女官:皇后拆了手上包着的布条,看着掌心那道疤痕,嫌弃得不得了:“丑死了,跟蜈蚣似的,温阮这个祸害!”
这蟒袍天下独一件,就穿在靖远侯身上。
朝堂上,寺人一声宏亮的通传:“靖远侯觐见!”
温北川被骂得狗血淋头,但唇角倒是扬着的,抬着笑眼看了看温阮。
温西陵瘪瘪嘴,老诚恳实地举了三柱香叩首:“娘,我错了,我今后会好好照顾小妹的,您放心。”
完整一副把这里当作是自家后花院的架式。
殷九野笑了下,昂首看看京都的天,猜想着,这天,临时是变不了了,定海神针返来了。
“谢陛下。”温仲德他是一点也不客气,坐下后还问寺人:“有茶吗,口渴得短长。”
温仲德想着这些,大手拍了拍温阮的小手:“爹返来了,没事了啊,今后再没人能欺负我们家阮阮了。”
她一贯晓得靖远侯对他这个女儿宠嬖万分,但没想到,这么直接,这么夸大。
“诶,好听,逛逛走,我们回家。”
女官:“另有温仲德这个狗日的,早干吗去了,非得比及这时候才返来,这要出了事本宫看他哭不哭狗眼!”
“跪下,你们两个不孝子!在你们娘面前好好认错!”温仲德左一脚右一脚地踹在温西陵和温北川屁股上。
父亲不是一向在庙中为母亲祈福吗?怎会说这么久没看她?
“回陛下,方才。”靖远侯温仲德抬首回话,一派浑厚,“一入京中,便对陛下思念不已,立时赶来宫中给陛下您存候了。”
他们对靖远侯多年不上朝之事,有了深切的了解和谅解,就他这作派,的确不上朝好。
“瞅啥呢闺女?”温仲德瞧着温阮望着马车内里,也跟着探头看了看,对温阮的态度和对温北川的简至天差地别,他眼角的笑纹都堆了起来,像个……铁憨憨。
“你个废料,你弟弟赚那么些钱轻易吗,你就这么交出去,你脑筋是不是被驴踢了!另有阮阮,老子千丁宁万叮嘱让你照顾好阮阮,你他妈的,你给她丢进宫里去,你他娘的,你是想气死老子!”
文宗帝眸色微沉,慢声道:“温阮现在正在宫中。”
靖远侯嘿嘿一笑:“那轻易,过几天老臣再带她进宫给陛下您存候就是了。”
成果他的画风,仿佛走歪了?
“父甚么侯,叫爹。”
“爹我做错甚么了啊!”温西陵跪得笔挺,但很不平气。
她摸了摸掌心的伤痕,没好气地说道:“看甚么看,灾殃子!要不是你本宫的手如何会受伤?”
靖远侯迈着大步跨过门槛,脸上带着浑厚诚恳的笑容,拱手膜拜,说话间中气实足:“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没甚么,只是出了宫,感觉宫外可真好。”温阮低头笑说,揉了下二狗子。
他看信看得欣喜,却更想亲眼瞧瞧他女儿到底变成了甚么模样。
她本来觉得,一个痛失爱妻,沉于哀思的鳏夫,应是低沉哀伤,郁郁寡欢的。
女官抿唇:“陛下来传过话儿了,本日就不来广陵殿了,去淑贵嫔那儿用晚膳。”
“那陛下,臣能不能把小女接出宫啊?好久不见了,臣想她得紧。”
“温阮的确灵巧,靖远侯教诲有方。”
靖远侯没有半分不安闲,活像是在自家菜园子里普通拉家常,非论陛下如何风雅傲然,他总能插科讥笑,嬉笑呼应。
温北川那颗提了不知多久的心终究安安稳稳地落了地,他将奏折收进袖中,向温仲德存候:“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