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初刻过来的。”
郑绥听李氏提起，轻声嗯了一声，情感一下子降落下来，靠在李氏怀里，“已画完了。”
又听郑绥说：“我明白，男女有别，书上也曾言：七年，男女分歧席，不共食，但我从小和阿兄一起长大，外祖母说，我不会叫阿耶阿娘时，便已知喊阿兄，自小阿兄照顾我，对我很好，我就想着能和阿兄一向这么靠近，永久像小时候那样……”
绢帛上是一幅美人图，极其标致，别的婢女或许只感觉眉眼熟谙，但采茯却一眼就看了出来，只不过，略有些辨别，这幅画上的美人，较着又比平城崔府宣华园中的美人图上显得稚嫩了些。
第八十七章画像
屋子里偶尔会传来呜泣声，主子都守在内里未敢出来，连着郑纬来，也请去了书房，没有通报。
本日即非忌辰，又非冥生，郑绥如何会俄然画阿姑的画像。
“阿嫂。”郑绥敏捷起家，往李氏跟前一站，“阿嫂不感觉像我吗？”
守在门口的仆妇，见郑绥冲过来，忙地打起毡帘，倒是扶住郑绥，“小娘子过来了。”
李氏也没有强求，牵着郑绥到榻席上坐下，问道：“那幅美人图已经画完了？”
百草应了声唯，双手接过。
“我不饿。”
说着仰着头望着李氏，“阿嫂来的时候，如何也不说一声？”
“已经申时末刻了，十三娘子是过来陪小娘子一起用饭的，只是瞧着小娘子一向在忙，没有打搅小娘子，在隔壁的茶馆等待。”
前面的话很降落，又断持续续，李氏却还是听得清楚，低头瞧着郑绥一颗脑袋已埋在她怀里，如何扳都不肯意出来，接着胸前传来一阵湿意，李氏心头感喟，遂一只手抱着郑绥的脑袋，一只手重抚着郑绥的后背，安抚着郑绥。
“阿嫂。”郑绥伸手抱住李氏的胳膊，“我没事的。”
谁料，郑绥从李氏怀里探出头来，板着脸，一本端庄隧道：“我是想快些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