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柳楼呢？”郑纬问道。
“不过是些重伤罢了。”郑绥闷声道，往屋子里走去。
“当然不是。”郑纬没有否定，“熙熙的事，我已经听沈先生说过一遍，但我总感觉，另有些事没说，想必你晓得，还请叔齐兄照实相告。”
桓裕一笑，没有接话，而是叹道：“本来我还想着，能看一场大戏的，只是未曾想到，你和袁彻，竟然分歧的想息事宁人，倒出乎我的料想以外。”
郑纬一出去，桓裕的话，就俄然间断了，笑道：“你可算是来了。”而后，打量了郑纬一眼，又轻哼了一声，“你这清算一下，倒是面前一亮，这才是平常姿容绝俗的郑五郎，先进步来时，蓬头垢面的，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话音一落，在坐的唯有沈志放下了心，倒是问道：“五郎现在还要出去，可内里都已经宵禁了？”
“你都这么说，想来也是不肯意送官的。”袁彻笑望着郑纬，“既然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就了，也就不消筹议了。”
“你来问我，还不如去问熙熙？”
桓裕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坐着又说了些事，世人才散去。
郑绥回屋的时候，郑纬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了。
只听郑绥喊了声阿兄，低垂着脑袋，连头都未曾抬起来。
郑纬昂首望去，只瞧着郑绥的眼眶刹时红了，乌黑的眼眸，似蒙上一层水雾，泛着水光，一赶上他的目光，就忙地转开躲闪，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就从眼角溢了出来，抬手就用衣袖去拭。
“你走，我不要理你。”郑绥整张脸陷在隐囊里，倒是一只往外挥。
纵使再痴钝，郑纬也发觉到郑绥的非常。
“我说了，我不要。”郑绥声音俄然有点大。
只瞧着郑纬没有一点踌躇，“当然是如许，要不是为了熙熙的名声，我连亲手砸了杨柳楼的心都有。”
郑纬一笑， “陪着十娘用了晚食再过来的。” 在中间的方榻上坐下。
郑纬苦笑，“熙熙若情愿说，我就不会开这个口了。”
郑纬想着，晌午一到京口，他就派人去四叔公家递了拜帖，今晚还是要先去一趟四叔公家，遂先回了一趟客院，沐浴换衣后，才赶去前厅。
张口唤了声熙熙，却听到郑绥带着哭声道：“你走，我现在不要见你。”
彼时，内里天气已黑，月儿躲进云层中，前厅已派人来催促了三次。
郑绥却没有再多话，但是闷头抽泣，声音倒是越来越小，及至无声。
一见她如许，郑纬倒是笑了，起家喊了无衣和赵妪出去奉侍郑绥。
桓裕听得郑纬都如许说了，倒有些思疑，莫非真是他多心了，可郑绥那丫头的反应也是真的？R1152
更何况，他并不痴钝。
“就如许的了，还是重伤。”郑纬跟在前面，瞧着郑绥屏风前的矮榻上靠了下来，又道：“我把夏疾医带过来了，等会儿让夏疾医给你瞧瞧伤口。”
多少是因为迁怒的原因。
屋子里静悄悄的，又过了好一会儿，郑绥转过甚来，隐囊湿了半边，眼睛红肿，脸上的擦伤，约莫是泪水的浸湿，伤口微微裂开有些狰狞，郑纬看得心惊，伸手摸了摸，瞧着郑绥没有躲闪，不由轻声问道：“熙熙，先让无衣奉侍你洗漱，再让夏疾医来给你瞧瞧伤口好不好？”
“不要。”郑绥连解释都没有，就直接给回绝了。
郑绥便没有再多问，无衣近前来，倒是回禀：“夏疾医已颠末来了。”
中间的桓裕似笑非笑地望了郑纬一眼，不过，他倒是有些不测，郑绥先前瞧着似生了好大的闷气，如何就这么轻易被哄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