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为半子,这事真要闹下去,往小的说,影响两家姻亲干系,往大了说,可就是郑瀚不孝,郑渊不信,郑瀚熟读经籍,不会不知。
瞧着灯火,瞧着一行人,畴前堂过来,由远及近,守在起居室门口的苍叟,不由揉了揉眼睛,恐怕本身看错了,自从二郎君叮咛不见人后,除了郭五郎君外,已有好久再无别人踏进这儿半步了。
说着,便对门外高喊了一声,“苍叟,出去清算一下。”
郑渊瞧着玉壶中间还放着两包五石散,眉头皱了皱,他向来不喜好这些东西,也不准府里人购买,偏十郎喜好,又和阮子远郭五冯十一,三人常一起,使这东西向来就未曾断绝过,畴前还算好,这几年是吃得越来越凶了,“把这些都撤了。”
“关上窗户便可。”这屋子地炕烧得足,披一件单衣就充足。
瞧着郑瀚越说越气大,郑渊不得不制止,喊了声,“阿龄。”
话音刚一落,就惹来长兄郑渊的瞪视,郑瀚只得兴怏怏的,“阿兄有甚么事,直接派人来请我就是了,何必冒着雪,夜里跑这么一趟。”
这屋子里铺有地炕,一出去,就感遭到热气劈面扑来,掩去了内里的凛冽寒气,还好没有撞上旖旎的气味与画面,灯火虽有几分暗淡,但还能视物,琴架放在东面,高姬跪在琴架前,郑瀚西向坐,衣衿半敞,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束了起来,神采过于惨白,神情中带着三分孱羸,长而瘦的手指,正执玉壶倒清酒。
“不必了,你这老货就在这儿候着,我直接出来。”郑渊瞧了苍叟一眼,这些天以来,这老货拦住的小郎君小娘子可很多,他本来不想来走这么一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郑渊在劈面的榻席上坐下,看了郑瀚一眼,便猜到,他本日还没服食,“如果感觉冷,就令苍叟给你加件衣裳。”
“那另有十娘的生辰,大郎的媳妇筹算给她筹办,你总不能不露面吧。”说着,郑渊挑眉看了郑瀚一眼,“崔大郎定了出发的日子,在十娘生辰过后的两日,你如何能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