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王爷息怒!”亦蕊插嘴道,“在皇阿玛面前告御状,不如把这本账摔到八阿哥府上,让他把这坏账填了。”
“九弟,退到一边!”八阿哥折扇一合,双手反剪,温文道,“四哥,他们都是为民请愿的廉洁之官,如果因党派之争而剪除,实是报酬祸害。”
李卫长身揖手答道:“两省饥荒以临潼、三原灾情最为严峻,持续两年失收,能逃百姓的都逃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以树皮草根都为食,当真是饿殍满道。”
胤禛怒道:“田文镜,外务府的账册卷宗清算出来了吗?可有亏空?”
十三阿哥也赞道:“好!我府中的那些个庸脂俗粉,就没能有四哥身边的菩萨心肠!”
夜,清晖室
云雁忙倚了过来,答道:“巳时一刻了,福晋!”
胤禛将她扶起,半打趣地说:“你再如何谦善,你的福晋姐姐也听不到啊!”
“荒唐!”田文镜上前一步,满脸怒意,说,“苟利社稷,不过粉身碎骨罢了,何惧之有?”
二人拜别后,亦蕊一进太和斋,便瞥见胤禛乌青着脸站在堂中。她不敢多言,行了个礼,站在一旁。
八阿哥点点头,脸上仍带着那股如沐东风的笑,揖手道:“小弟辞职!”
云雁说:“不到辰时,已入宫上朝去了。王爷交代,福晋连日劳累,让您放心歇息,勿要过于劳累!”
阳光暧洋洋地照在视线上,分外剌目,亦蕊伸了个懒腰,坐起家来,迷含混糊地说:“几时了?”
亦蕊与田文镜一左一右坐在两张案几后,案上书卷如山。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册子,在不当之处用蓝色勾圈出来。
胤禛对劲地看着瑶夕,说:“幸亏你有这情意!”
田文镜凝神半晌后,一击掌,道:“好主张!若能补回账款,发解于民,方能解民之困。”
胤禛面不改色地说:“八弟礼贤下士,不吝一掷令媛的隽誉,为兄也略有所闻。但对于百姓,皇阿玛教诲刻薄仁爱,不知八弟做了多少?”
八阿哥鼻孔悄悄一哼,他为人风雅,对待王公朝臣、门客乡绅毫不鄙吝,将大量的时候、款项、心血全毫在翅膀的培植下,以建立、传播“贤王”口碑。康熙五十五年,皇上已命令停了八阿哥的爵俸,他仍然费钱如流水,门客熙攘,可见生财有道。清数八阿哥平生政绩,除了寥寥几次奉旨派米发粥外,并无任何为民办实事的事迹。胤禛连讽带讥,顶得八阿哥一时说不出话来。
九阿哥那双冷冰的鹰眼横扫堂上每小我,他背对着胤禛、胤禛,面对着田文镜、李卫,说:“四哥若卖小我情给我,今后若四哥的亲信……”他抬抬下巴,意有所指,“我也会给条活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四哥难怪不晓得其中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