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说:“考官是否收贿,妾身未经调查,不敢肆意而论。但真金不怕火炼,就算再考一次,放榜的环境想必也不会有太多差别。”
山珍海味如流水般传了上来,筹办的歌舞演出也收场了。酒酣耳热之际,胤礽竟然混迹到舞伎中去,手舞足蹈起来。胤禛赶紧派人将他安设在配房中,胤礽半醉半醒地说着胡话:“老四,你想不想做太子?等我做了天子,就让你做太子!”
雍亲王府,丧事连连,李氏安然诞下男婴,名唤弘昀。
胤禔受了鼓励,笑道:“老八说得对!”接着,话头一转,略带难过地说,“皇阿玛如此信赖珍惜太子,若他亲见太子所作所为,定会难过不已。”
胤禔起家说:“来来,我们众兄弟敬老四一杯!”世人举杯痛饮,亦蕊见胤禔眉头微皱,知他或有话要说,叮咛歌舞伎先行撤下。
胤礽夸夸其谈与皇阿玛南巡中的趣事,话语中毫不粉饰康熙对本身的宠溺,仿佛将本身当作仆人普通。世人都已听多了,心中不觉得然,面上却仍做洗耳恭听状。
那哀怨的眼神,气恼而涨红的神采,胤禛点着那微翘的鼻头,笑道:“要不,我让她管你叫四嫂嫂。”
亦蕊说:“科举分满汉两榜取仕,旗人在乡试、会试中享有特别的优特,已让汉籍仕子不满。加上本次放榜后,汉臣后辈多数上榜,更激发争议。”
亦蕊帮胤禛整成朝服,脸上却红若霞云。一地乱衣,想必凝秋她们都晓得产生了甚么。
胤祥不觉得然地说:“多喝几杯酒罢了,大哥太小题大做了。”
胤禔冲亦蕊一笑,说:“用雍容得体四字,描述弟妇真是得当不过,比起之前或人,的确……”他摇点头,不言而喻。
一管剔透纯洁的白玉笛塞到了亦蕊手中,尾部缀着颀长的璎珞。
康熙三十八年,胤禛加封和硕雍亲王。
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禔(大阿哥)、诚郡王胤祉(三阿哥)、恒亲王胤祺(五阿哥)、淳郡王胤祐(七阿哥)、八贝勒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纷繁齐聚雍亲王府,为弘昀贺百日。
弘晖高傲地说:“我是哥哥嘛!阿玛说过,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要相亲相爱。”弘晖稚嫩的话,却引发胤禔、胤礽童年的回想。胤礽一岁就成为太子,倍爱宠嬖,胤禔虽偶生妒忌,但却从未想到占聚太子之位。他们春秋比来,从小一块学习,游历。胤禔生为宗子多次带父出巡,立下军功,连获赞誉,但是却因为其母家属明珠权势被打击而受连累。反而太子只是占着嫡出身份,几次惹事,皇阿玛却仍保护他。二人渐行渐远,弘晖之举却模糊挑起他们内心深处的血脉温存。此时,胤祉、胤禩等人也上来圆场,总算,弘昀的百日宴在平和的氛围下拉下了帷幕。
此时,弘昀适时地哭了起来,弘晖到李氏身边,手固执块酥酪,说:“弟弟,你别哭了,这块糖给你,可好吃了!”
亦蕊绞动手指,低声道:“贝勒爷别笑话妾身了,妾身能有甚么主张?”
“莫非你也想让我唤你四哥哥……”亦蕊将统统的怨气都收回来,“四哥哥”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胤禛倒是泰然自如,看着亦蕊像个新媳妇的模样,悄悄偷笑。他轻咳一声说:“昨晚,我们……”
“才不要呢!”亦蕊侧过甚,避开了胤禛的手。
本来,说的是这事,亦蕊轻嘘一口气,将胤禛引到桌边用早膳,她亲手倒了盏温牛乳、攒了些三味鸡丝与竹节卷小馒首入胤禛面前的青花瓷碟。看胤禛吃得畅怀,亦蕊暴露欣喜的浅笑,方开端思虑年羹尧之事。虽女子不问朝事,但胤禛就这件事问了她两次,可见毒手程度,她自情愿分忧。她说:“妾身鄙意,年公子此事,并非大要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