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在措置刁奴,一视同仁,至于宋锦茵最后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得看她的造化。
宋锦茵并未应下这话,只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宋锦茵袖中的手攥紧,饶是没有留一点指甲,那掌心也被她攥得生疼。
老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回了宋锦茵身上。
她亦是走到本日才明白,她确切错了,并且错得离谱。
在雪玉一边忍着被拉扯的痛,一边还不忘朝着老夫人讨情时,宋锦茵一把冲了畴昔,推开婆子,护在了雪玉跟前。
婆子一向没有放开雪玉的头发。
“都出去吧。”
“可想清楚了?”
“求老夫人息怒,昨日王管家将姐姐叫到了前头去服侍,姐姐真的没有再同四雨共处一室,只要奴婢......”
老夫人看着她,目色终究缓了下来:“你这意义,是情愿承认此事同你有关了?”
更别提还要关去下人房跪上三日。
老夫人在内心叹了口气,又在看向柳氏那双毫不在乎的眼后,俄然就消了几分火气。
按着宋锦茵这孱羸的身板,想来她这一趟,必死无疑。
若宋锦茵落入绝境,她能够给她留一条活路,但若她真入了晏舟的眼,那便毫不能久留。
她仍旧不肯认罪,但她情愿领罚。
宋锦茵心疼地看了眼雪玉脸上的红肿,面前越来越恍惚。
“如果奴婢甘心领罚,不知可否不再连累旁人?”
老夫人眉眼凌厉,看着宋锦茵将人护在身后。
“罢了,既然老三媳妇替你讨情,那便改成二十个板子,再去下人房里跪上三日。”
宋锦茵暗自握了握雪玉的手。
偶然奴婢犯了错,便会打一顿丢到里头自生自灭。
她受这罚,如果活下去了,今后另有起来的机遇,但雪玉不可。
老夫人顺着赵氏的话开口:“你这是来讨情了?”
“锦茵姐姐......”
“若事情查清楚了,你受你的罚,旁人天然与此事无关。”
大夏朝不得动用私刑,但各府里头惩办下人,多少都会有一些皮肉之苦的科罚,谁也不敢真去状告这等子事。
她没有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她的让步是因着她毫无抵挡之力的婢女身份。
老夫人虽与三房隔着一层,但赵氏脱手风雅,常日里对她也很恭敬,故而她开口安慰时,多少还是能让人真消几分火气。
她不能再坐视不睬。
既然是躲不过的事,她一小我受着,总好过扳连雪玉一起。
雪玉慌乱地推着宋锦茵,恐怕她因着本身而认了罪。
宋锦茵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
“我哪敢替世子院里的人讨情呢!”
灵翘说得对,要不要服软,该同谁服软,都该好好考虑一番。
“雪玉!”
“母亲,三十个板子怕是多了些,我这盒子里的宝贝都吓得抖了几圈呢。”
可前段光阴的刺客之事,竟让晏舟不顾宵禁,连夜将人从医馆接回,另有莫名被调去先樟县的瑾之,断了婚事又受了家法的温姝。
思路一转,那清澈眸底便深了多少,多了些她常日里没有的算计和冷意。
曾经那些被她私藏在端方下的傲骨和倔强,在这一刻十足被吞噬。
顿了顿,见下头那妇人又有哭嚎的迹象,老夫人又道:“只是刁奴不罚难平公愤,来人,将宋锦茵拉下去杖刑三十个板子,再关去下人房跪上三日,让人看着,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