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我天然是信赖你的!”言诺睁大双眼,一副理所该当的神采。
在南遥插科讥笑下,言诺总算是不再提及孔芝的义举,二人才行至正阳门外,一眼便看到一左一右两顶肩舆已然在等待了。
“孔兄的美意我心领了,现在我固然是接受天子皇恩寄予厚望,能够孔兄的才调,想来也是要金榜落第为陛下重用的,你我今后一同在朝为官,当然是为皇上尽忠,对大楚经心,谈何承庇门庭,说不得,南遥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孔兄!”
相反的,那卢家但是有贵妃娘娘撑腰的,百足之虫尚且是死而不僵,她一时半会儿是撼动不了甚么的,真如果有甚么万一,或许着了卢家的道儿也一定可知,这类时候,孔芝向她投诚,乃至话里话外大有拜到她的门下毫不悔怨的架式,此举在南遥看来也是绝非聪明之举,毫不客气的说,的确称得上是笨拙至极。
若不是亲眼所见,南遥当真不敢信赖这是真的,而与此同时,她心中的震惊却已然达到了顶点。
大楚民风一贯野蛮,便是身为臣民也可对国事畅所欲言,且如顾言诺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便是一朝金榜落第,又怎能不对朝堂之事有所体味?
南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立即便被吸引了,咦了一声以后睁大杏眼细心的盯着当中一朵灼灼盛开的巨大牡丹花死死的瞧着,公然的,外头的光芒透过那轿帘渗入了一丝出去,而与此同时,抬轿的人仿佛身子一转,那本来浅绯色的牡丹花便在南遥的眼中垂垂的变成了深紫,复而又变成了朱红。
谁会这般奢糜的用来做成肩舆?
南遥和顾言诺才方才现身,肩舆中间候着的小寺人立即便是恭敬的上前赔笑道:“相国大人,小的们在此等待多时了,您在国子监的行李主子们已经派人送去相国府了,您请上轿吧!”
而直到告别了孔芝,南遥与顾言诺才沿着长长的官道拾级而下,身后是数名御林军于数步以后神采庄严紧跟厥后。
一匹代价百金的蜀锦于世族之家都算是奇怪物儿,而那鲛珠纱的代价更是胜出百倍千倍,一年的统共下来也不过只要十几匹罢了。如此奇怪的物件,就算是后宫的嫔妃们得了一件鲛珠纱裁制的衣裳都是要视若珍宝的。
以南遥的身份重新来到京都,现在她所能至心信赖的也只要言诺一人罢了,只可惜现在她才被封了官,即使她一声令下能让言诺跟她一起回相国府,可树大招风的事理毫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只怕是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不晓得打甚么歪主张呢,言诺越是和她交好反倒是越加的伤害,说不得还要落人话柄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南遥这一问,可算是完整的把顾言诺给问住了,他张口结舌了半天,终究诺诺道:“但是孔兄本日帮忙了你我,他若不是真的故意,又怎会为了你我和卢丰仁作对?”
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南遥实在是对顾言诺过分于信赖别人的性子无语至极,她当然信赖或许孔芝在脱手救她的时候是真的出自美意,但那并不代表她就得毫无芥蒂的信赖他是真的出自美意,相反的,这般舍己为人,毕竟是让人感觉太分歧适常理了。
其他的贡生想必都已经出宫去了,这两顶肩舆该当是为他们筹办的,南遥才看了一眼,心中已然为宫中之人的权势所深深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