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住嘴!”,薛贵妃脱口斥道,神采剧变,失了昔日的仪态,吃紧朝着景弘帝道,“皇上,这主子当日秽乱宫闱,与人私通,给臣妾略施惩戒后逐出宫去,现在竟千方百计想入宫来诽谤臣妾,皇上不成信她只字片语!!来人!把她拖下去!!”,
景弘帝一惊,后背微仰,面色不虞,只道,“四肢残破,绞舌之刑,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宣其进殿有何用?!”,
“都退下!碧儿,你且一一道来!”,景弘帝制止了上前的寺人,微冷的看了眼薛贵妃,端起茶盏,凝睇着杯中的青芽碧水,又放下茶盏,抚弄着指间的扳指,苦衷重重。
“皇上,奇檀佛珠乃臣妾父亲命人而制,并赠送臣妾,定不会置其香而害臣妾,臣妾测度,恐怕是有用心叵测之人,在臣妾赠珠后,动了手脚,想谗谄臣妾,望圣上明察,还臣妾一个公道”,薛贵妃层次清楚的一一辩道。
景弘帝不耐的挥手,李承前捧着一本泛黄的旧册子,恭敬走到身前,“李承前,念!”,景弘帝说道,李承前大声念出,“景历十一年,腊冬,梅妃生辰,收薛妃贺礼,奇檀佛珠一串、珊瑚白玉腰带...”,
李承前斟茶奉上,景弘帝抿了口茶,命李承前翻开盒子,内里躺着一串完整的佛珠,另有十数颗散落的佛珠,冷冷朝着薛贵妃说道,“说罢!给朕好好说说,你都做过些甚么!”。
李承前话没说完,就见一个上了年纪,穿着朴实的女子走进殿来,跪下作福,举止有度,看的出曾在宫里呆过,
景弘帝堕入了那年的思路,为了驱逐梅妃的生辰和即将诞下的孩儿,在梅林中,琉璃饰出变幻的五彩花瓣,数十只纯白的仙鹤翩然起舞,梅花灼灼,香飘四溢,其华耀目,却不敌梅妃回眸的那一抹嫣然含笑。
薛贵妃神采不安,正要开口怒斥她,给景弘帝凌厉的眼神摄住,只好杜口不言。
薛贵妃神采不定,来回踱着步,脑中闪过无数的动机,“贵妃娘娘,皇上驾到”,宫女排闼说话,高耸的声音,把薛贵妃吓了跳,暴露惶恐之色,随即愤怒的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斥道,“一点端方都没有”,宫女委曲地捂着脸,低头退下。
李承前忙的跪下,寺人把那人从椅中扶起,作势要其跪趴在地,景弘帝摆手道,“免了,念其身有残障,赐座”。
李承前躬身说道,“皇上命主子去查佛珠由来时,说也巧,获得当年曾奉侍过梅妃的荣姑姑的动静,自梅妃殁后,她便出了宫。主子心想荣姑姑是梅妃身边的人,想是见过奇檀佛珠的,便亲身去了,谁知...”,
薛贵妃眼皮扫过佛珠,盈盈拜倒,“不知皇上要臣妾说些甚么?”,景弘帝把茶盏重重放在案上,道,“朕倒要问问你,为何两串佛珠里都藏有曼陀罗香?!薛凝容!你用心叵测啊!!”,
薛贵妃鹄立窗前,神采焦灼,手里无认识的扯着丝绢,直到一道黑影闪进了殿里,轻声道,“娘娘,得胜了”,“啊!”,薛贵妃低呼声,退后两步,恼羞成怒道,“那群废料!”,
“奴婢叩见皇上”,荣翠环行了大礼,余光里见着宫女扶起的薛贵妃,竟目露恨意,泪水滑落,口中低呼,“求皇上为梅妃娘娘讨回公道!”,
“以是如何?”,景弘帝问道,碧儿低头道,“薛妃知奴婢会口技,寻机去梅苑,特地支开梅妃的宫女,让奴婢躲在窗外,学,学..”,碧儿似是有所顾忌,不敢再说话,
“薛妃领奴婢到偏僻的偏殿,自书架暗格中取出奇檀佛珠,并叮咛奴婢不成翻开,只在梅妃生辰那日作贺礼送去。奴婢知奇檀佛珠代价不菲,却被束之高阁,多嘴问了薛妃,遭到薛妃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