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有个御史张盛藻奏谏,说是“天文算法宜令钦天监天文生习之,制造事情宜责成工部督匠役习之,文儒近臣,不当崇尚技术,师法夷裔”,在京朝士大夫间,传诵甚广,以为是不成易的“玉论”。
大师都领悟获得,那“莫名其妙的人”是指以《太上感到篇》为大学问的徐桐,“此人何足挂齿!”恭亲王满脸不屑的神情,“翁同和如何样?”
或许是章程订得不当。原奏是“咨取翰林院并各衙门正路职员,从西人学习天文算法”,在正路职员看,这是极大的欺侮。
众议纷繁,且非论是非,要消弭阻力,亦不是一味硬干所能济事的。
倭仁是程、朱一派的首级,而徐继畬是讲陆、王之学的,博览通达,不肯墨守陈规,无怪乎那班“卫道之士”跟他水火不相容。
“妙!”宝鋆抚掌笑道,“请君入瓮,看他如何?”
除了战事,另有一件事也引发了朝野震惊,同文馆!
接着在福建马尾设厂造火轮船,并且特别突破省籍躲避之例,简派沈葆桢为船政大臣,得以专折奏事,别的曾国藩、李鸿章前后在上海等处设立机器局、制造局。
宝鋆接着说道:“阿谁折子,已经搁了两天了,传闻另有一个折子要上,该如何办?得有个定见。我看先要驳他一驳!”
“‘朱陆异同’不是‘流派’吗?”
“笔墨对仗的挺好!”恭亲王听后嘲笑一声说道。这些笑骂反对,原也在恭亲王料想当中,使他动肝火的是,倭仁领头反对。
转眼半个月畴昔,倭仁还是受那班卫道之士的推戴,“力持正论”,而“加按察使衔”的“总税务司”英国人赫德,为了襄助筹办同文馆的事,却努力得很,每天穿了三品官服到总理衙门去“回禀公事”,就教习、选课本、定功课等等,一样样办好。(未完待续。)
恭亲王说道,“有些都老爷哗众取宠,不敷为奇,他是大学士,不就是宰相吗,一言一行关乎大计,如何能这么胡涂——真是老胡涂!”
恭亲王想了一会儿,嘴角浮起奸刁而对劲的笑容说道:“他不是说:”天下之大,不患无才,如以天文算学必须讲习,博采旁求,必有精其术者吗?那就让他保举好了!“
但是旁观者都不觉得然,包含他一手提携,以为可付以衣钵、畀以重担的李鸿章在内。
“如何回事?”恭亲王的神采很当真,“内里有甚么话,你别瞒我!”
这几句话,却很合她那争强好胜的脾气。并且洋人枪炮,足以摆布战局的景象,这一点她也是非常体味的。
“还应当这么说,他如以此举为有窒碍,当然另有制敌的好体例,请他拿出来,我们跟随就是了。”
“另有一副呢?”
“也是四言句,”宝鋆念叨:“‘未同而言,斯文将丧!’”
两榜进士出身是正路,而翰林则金马玉堂,更是清贵非常,三年教习期满,开坊留馆,十年工夫便能够当到内阁学士,内转侍郎,外放巡抚是指顾间事。
宝鋆轻视地说道:“凡是能够标榜为君子君子的事,他是没有不同意的。再说,他那清华世家,叔侄状元,肯‘拜异类为师’吗?”
并且倭仁是慈安太后秉承先帝遗旨,特简入阁的大臣,不到万不得已,亦不宜予以尴尬,是以都以为忍下这一口气,尽量采纳比较和缓的体例处理。
“这就不去谈他了。”恭亲王转脸又问文祥,“如何说另有‘流派之见’,甚么‘流派’?”
所谓流派,说穿了就是理学向来以程、朱为正统,视陆九渊、王阳明为异端,学程、朱的只要能架空陆、王,就算卫道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