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想,发一两银子的钞票,收进一两现银,这一两现银,能够用来兑成英镑,跟本国订船购炮之用,岂不是一个钱变作两个钱用?
这是为了消弭卫道之士的疑忌,成心不消洋人的称呼,醇亲王会心,连声道“是”。
比及信誉一立,四海通行,其利不成胜言!”
“王爷总还记得原折上有印钞票一议。西洋各国,钞票不但通行本国,他国亦有兑换行市,我们大清国又何尝不成印?
“万事莫如筹饷急!现在创办水兵,那怕就先办北洋一支,也得一笔巨款。今后分年连续增加,经费愈支愈多,这理财方面,如果没有一个长治久安之策,但是件不得了事!”
“安妥之至。”李鸿章深中下怀。如果要他对清算海军,提出定见,反倒是一大困难了。(未完待续。)
“少荃,”醇亲王很用心肠,“你再说说!此中的事理,我还想不透辟。”
“你说,‘开源之道,当效西法,开煤铁、创铁路、兴商政。矿铁固多美富,铁路实有远利;但招商集股,官又无可助资;若以轻息借洋款为之,虽各国所恒有,为群情所骇诧。若非圣明主持于上,谁敢破众议以冒不韪?’
这多出来的一个钱,等因而跟百姓借的,钞票就象借券一样,不过不必付利钱。而百姓呢,拿这张钞票又能够完粮征税,又能够买柴买米。
他的脾气比较坦白诚朴,好胜心强而才具不免短绌,以是一想到这些毒手的事,立即就会忧形于色,把杯闲话的兴趣也就减低了很多。燃文小?说??.?r?anen`
如果由户部仿洋法精印钞票,每年以一百万为度,分年发交海防各省通用,最要紧的是出入如一,凡完粮征税,都准照成数搭收,不折不扣,与现银无异。比及信誉一立,四海通行,其利不成胜言!”
不过,施政用人,自有不成超越的体制,以是固然已经决定专设水兵衙门,由醇亲王主持,奕劻和李鸿章会办,善庆和曾纪泽帮办,但在会衔的奏折上,不能写明,必得请旨简派。
“少荃,”醇亲王最后作了一个结论:“我想邀军机跟总署诸同仁,来一次集会,所谈的就是三件大事:水兵、铁路、银行。你看如何?”
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开矿、造铁路,收利总在十年八年以后,面前如何得能筹个几百万银子?”
如许利上滚利,不消二三十年工夫,我大清国也便能够跟西洋各国一样强大了!”
这天是醇亲王主持集会,与议的是李鸿章、礼王世铎、庆王奕劻,以及军机大臣阎敬铭、张之万、额勒和布、许庚身、孙毓汶,总理衙门行走的户部尚书福锟、刑部尚书锡珍、工部右侍郎徐用仪、兵部右侍郎廖寿恒、顺天府府尹沈秉成、内阁学士续昌。
另有一个总理大臣,鸿胪寺正卿邓承修,奉旨派到云南、广西去会勘中越鸿沟,上谕就是这天一早下来的,邓承修闹脾气用心不列席。
“是!”李鸿章说,“不过这一千万两银子,倘或浮支滥用,华侈一尽,那就是欠下了一大笔债。如果拿来开矿造铁路,作生利的本钱,赚出钱来,再添作本钱。
“少荃!”醇亲王想沉着而沉着不下来,本来预备饭后安闲细商的闲事,不能不提早来谈:
此时构和,只要剩下的一些枝节能够安排安妥,便能够会衔出奏了。
醇亲王起首宣明懿旨,先就北洋办一大支。实在,这是大师都早已晓得了的。并且,李鸿章在这几天拜客的时候,跟阎敬铭、许庚身、孙毓汶都已经谈过,是如何一个别例,已有成议。
一两银子还是一两银子,分文不短,岂不是于民无损,于国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