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如远山般青黛的长眉一挑,目光移到她的面上,语声疏朗,“如何说?”

“这鞋一看便是男人式样。但秦九郎不感觉,这鞋有那里不对劲么?”

她迷惑地抬开端,瞥见秦默的目光正定在她的鞋履上,心中一突,忙将脚往衣衫下摆里收了收,一边笑着将话题岔畴昔,“秦九郎,走罢?”

院子里仿佛传来一阵纤细的动乱,听着像是有人被甚么东西绊到的声音。

公仪音淡笑,“关于孙氏被杀一案,我们另有些细节想向你问清楚。”

他伸手推开房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说着,引着他们朝中间那间屋子走去。

李钊一愣,犹疑道,“是小民的老婆陈氏。”

“我先去那边看看。”公仪音指了指左边的屋子。

空位上用几根竹竿搭了个简易的晾衣架,架子上晾晒着洗过的衣服。竹竿倒了一根,仿佛是方才李钊仓猝当中绊倒的,几件女子衣衫飘落在地。

“民妇身子不好,早晨又浅眠,李郎为了不打搅到民妇,搬到隔壁去了。”陈氏低了头,小声道。

公仪音勾勾唇――若不是宿世想做个好老婆,她天然也不会去闲到去存眷男人的鞋码。

秦默昂首看着她清俊一笑,神情淡淡的,仿佛看不出甚么端倪。

枝条郁郁葱葱,米粒大小的花朵开满枝头,那样浅淡的色采,和顺得就像今晚的月色。

公仪音抿了抿唇,目光清澈,自袖中取出那双未做完的鞋履在李钊面前一晃,“这双鞋,你可熟谙?”

公仪音没有答复,在灶房里走了一圈,收回目光道,“嗯,没甚么非常,出去吧,前面带路。”

“是关于孙娘之死?”陈氏嗫嚅着问道。

公仪音皱了皱鼻子,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妇人。她面无赤色,唇色惨白,眼底泛着青色,露在棉被外的手腕格外肥胖。看来李钊没有扯谎,陈氏是真的病了,并且……病得不轻。

不知为何,李钊感觉她幽幽深瞳中仿佛有甚么魔力,让他有种手足无措的仓促感。

公仪音又是一笑,“便利请我们出来再说么?”

“谁啊?”里头传来一声略带警戒的男声。

洁白的月光洒下,路过掉落在地的一件短襦时,公仪音的眸光不经意在衣衫上一扫,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异色。

公仪音看着门缝中漏出的点点亮光,举手扣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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